波音787的引擎声渐远,秦守望着舷窗外层叠的秦岭山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九节鞭扣。五年前的深秋,他们在秦岭腹地与暗河玄武堂狭路相逢,他的鞭梢曾染满鲜血,而她的罗盘指针,至今还留着被玄武血污染的暗斑。
“冷吗?”罗颖颖的声音打断回忆,她将绣着艾草纹的披肩披在他肩头,指尖触到他后颈的旧疤——那是暗河玄武堂的“地刺”刀锋暗器留下的。此刻阳光穿过舷窗,在他唐装袖口的莲花刺绣上投下暖光,与五年前的秦岭丛林阴诡雾气形成鲜明对比。
他转头看她,发现她眼底映着秦岭的苍绿,与当年的血色山径重叠。“还记得吗?”他轻声说,“那年我这里,我身受重伤,生命垂危,是你把我背出秦岭,你用银针替我逼出毒血时,针尖都变成了黑色,我还记得你为我流的泪。”
她摸出罗盘,盘面“艮卦”位泛着微光——那是当年她布下“北斗七星”阵纹的方位。“现在有崂山的艾草香囊,”她晃了晃腰间的锦囊,“再也不怕毒物了。”
子午古道的青石板上,秦守的九节鞭梢扫过路边的野生杂草。罗颖颖的罗盘指针突然转向西北,那里有片被藤蔓覆盖的废墟——五年前暗河玄武堂的临时据点,他们曾在断墙上用鲜血画下“灭暗河。斩玄武”三字。那时候他们无依无靠只能靠着彼此,却从未害怕过。
“小心脚下。”他的鞭身突然绷直,如灵蛇般卷住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露出的泥土里,埋着半枚暗河玄武堂的龟形令牌,纹路间还嵌着他当年击碎的鞭穗残片。
看来我们快到了。
她蹲下身,用银针挑开泥土,露出下面的蛊虫残骸——正是五年前让药田枯萎的尸花幼虫。“看,”她指着虫壳上的焦痕,“你用九节鞭的‘烈风式’焚尽了蛊巢,火星溅在我罗盘上,烧出这个缺口。”
秦守望着她罗盘边缘的焦痕,想起那个暴雨夜,她举着燃烧的罗盘冲向蛊巢,汉服裙摆被火舌舔舐,却笑得比火焰更炽烈。“你的勇气,”他轻声说,“比我的拳术更强烈。”
鹰嘴崖的罡风呼啸而过,罗颖颖的罗盘在“兑卦”位剧烈震颤。五年前,玄武堂的“地刺”陷阱就是在此处发动,数百根淬毒钢刺从地下突起,她被秦守护在怀里,听见他后背的衣物被刺穿,和敌人惨叫倒地的声音。
“当时你说,”她望着崖下的云海,“‘就算被杀死,也要护着你’。”
他揽住她的腰,指尖触到她腰间的九节鞭短棍——那是用他断鞭改制的,棍身上“生死相随”的刻痕已被磨得发亮。“现在换你护着我了,”他轻笑,“用银针,用罗盘,用你的温柔。”
山风掀起她的发梢,露出耳后的旧疤。他低头吻了吻那道疤,尝到咸涩的风里混着五年前的血腥味。远处有鹰隼掠过,翅膀划过的弧线,像极了他当年挥鞭的轨迹。
暮色四合时,青铜大门的轮廓终于在密林中浮现。门上的玄武浮雕已布满青苔,却依然狰狞可怖,仿佛五年前的血战还在昨日——秦守的九节鞭曾击碎过敌人的骨头,而罗颖颖的符篆,至今还嵌在门缝里。
“准备好了吗?”他的九节鞭在掌心展开,鞭身的八极拳谱纹路与门上的玄武图腾隐隐相冲。
她摸出三支银针,针尖沾着用雪莲子调制的麻药:“当年我们用‘阴阳引脉’阵破了暗河玄武的‘地水困’,现在……”
话未说完,门内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秦守的鞭梢已缠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树后,却见月光中走出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不是暗河杀手,而是背着竹篓的采药人。
“两位是来寻旧的吧?”老人咳嗽着开口,竹篓里露出半株尸花,却被艾草层层包裹,“五年前那场大火,烧了暗河的蛊巢,却也救了这山里的药田。”
罗颖颖的罗盘指针指向老人的竹篓,却没有敌意的震颤。“您是……”
“我是这里的采药人。”老人掀起袖口,露出腕间的红绳——正是秦岭地域采药人的装扮,“那年那场大火过后,,这里就荒废了,人迹罕至,但确是药材生长的好地方。”
两人别过采药人,秦守一记“顶心肘”。八极拳刚猛的暗劲,轰在青铜大门上。
青铜大门缓缓打开时,秦守的九节鞭舞成圆盾,挡住门内扑面而来的腐叶味。罗颖颖抛出荧光符,照亮地宫石壁上的蛊虫壁画,却发现壁画间刻着用罗家符篆写的“驱邪”二字——是她五年前留下的。
“看这个。”她指着石壁下方的凹痕,里面积着半瓶草药汁,“当年我用雪莲子汁破解暗河蛊毒,剩下的就倒在这里。”
秦守的鞭梢忽然停在一幅壁画前,壁画上的玄武被八极拳势击碎,旁边刻着小小的“秦”“罗”二字。“是你刻的?”他指尖抚过字迹,发现笔画间还嵌着她的银针碎屑。
“那时以为活不出去,”她轻笑,“就想留个印记,证明我们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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