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座位走时,姜雅琴的指尖无意识蹭过毛衣纹路。
藏青色毛线扎得指尖发痒,像沈杰昨晚替她织围巾时,针脚总歪歪扭扭扎到自己手指——他举着渗血的指腹说"不疼",却在她转身后偷偷用嘴抿了又抿。
"发什么呆呢?"沈杰替她拉开椅子,袖口蹭过她手背,"林慧语刚才说你在洗手间照镜子照了十分钟。"
林慧语正低头拨弄油碟里的蒜泥,闻言耳尖一红,筷子"当啷"掉在瓷碗上:"我、我就是......帮雅琴看刘海齐不齐!"
姜雅琴坐定,余光瞥见李建辉正用公筷夹起最后一片肥牛,在红汤里涮得上下翻飞。
这小子总学他沈哥的模样,连涮肉都要数着秒数——可他数到十五就急吼吼捞起来,肥牛卷边缘已经焦了。
"建辉。"沈杰突然出声,"你不是说想找个能教你写论文的朋友?
慧语是文学院的,上回帮我改报告改得特别好。"
李建辉手一抖,肥牛"扑通"掉进辣锅,溅起的油星子在他浅色卫衣上洇出小斑点。
他慌忙抽纸巾擦衣服,耳后根却蹭地红了:"沈哥你说什么呢......"
"我是说,"沈杰夹起重新涮好的肥牛放在李建辉碗里,眼尾微挑,"慧语上周还说想找个会修电脑的,你不是刚帮陈景明修了三台笔记本?"
林慧语的筷子在油碟里搅出漩涡,蒜泥和香油混成浑浊的黄。
她盯着碗里的毛肚,声音细得像穿过火锅热气的蚊鸣:"我、我电脑倒是总死机......"
"我修得可好了!"李建辉突然拔高声音,惊得邻桌客人转头看过来。
他慌忙压低声音,指尖蹭了蹭后颈:"上周陈叔的笔记本开不了机,我拆了清灰重装系统,现在比新的还快。"
姜雅琴望着对面两人,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医院走廊见到沈杰时的模样——他攥着手机站得笔直,屏幕上的"3000"刺得人眼睛疼,可他说"我借"时,声音稳得像山。
那时她鬼使神差把卡塞过去,后来才知道,他偷偷打了双倍钱,备注是"雅琴的糖炒栗子基金"。
"雅琴?"沈杰的声音突然近了些,带着点发烫的呼吸扫过她耳尖,"我包里有本书,你帮我收着。"
姜雅琴转头,正撞进他深褐色的眼睛里。
他的瞳孔映着火锅的热气,像浸在琥珀里的星火。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靠墙的帆布包,拉链露出半本深蓝书脊,烫金的"第六感"三个字在暖光下泛着微光。
"什么书?"她下意识去摸包带,手指却被沈杰轻轻按住。
他的掌心还带着刚才端毛肚的余温,指腹蹭过她手腕的薄皮:"上次在旧书店淘的,你先帮我收着......别让建辉看到,这小子最近总翻我书。"
姜雅琴指尖蜷进掌心,触到藏青色毛衣的纹路。
她想起今早沈杰翻遍衣柜找这件衣服时的念叨:"今天降温,穿厚点。"原来他早就备了同款,针脚歪歪扭扭的,像他第一次学织围巾时的模样。
"好。"她低声应了,指尖悄悄勾住帆布包带。
书脊的棱角隔着布料硌着她掌心,像沈杰上次塞给她的糖炒栗子——壳还带着焦香,他说"外面卖的糖精太多",于是蹲在楼下炒了三回,指尖沾着糖渣,眼睛亮得像星子。
"叮——"
沈杰的手机在桌上震动。
他低头看了眼消息,眉心微微一蹙,又很快舒展成笑。
姜雅琴瞥见屏幕上"陶雅桃"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串订单号,数字在暖光下跳成模糊的影。
"怎么了?"她轻声问。
"没事。"沈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夹起一片藕片涮进辣锅,"就是......有点工作上的小事。"
姜雅琴望着他微抿的嘴角,突然想起他常说的"计划"——重生以来,他总在本子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说要"把该赚的钱赚了,该护的人护好"。
此刻他的指节抵着桌沿,指腹还留着今早帮她理刘海时的温度,像在压着什么即将破土的种子。
火锅的热气漫上来,模糊了所有人的眉眼。
李建辉正红着脸给林慧语看手机里的电脑维修视频,林慧语的脑袋越凑越近,发梢扫过他卫衣上的油斑。
沈杰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忽然低头用公筷拨弄沸腾的辣锅,耳后根泛着薄红——像极了上周她留宿时,他背过身说"热",后半夜却悄悄把她圈进臂弯的模样。
姜雅琴的指尖抚过帆布包里的书脊,《第六感》三个字在掌心里烙下温度。
她望着对面沈杰微翘的发梢,忽然想起林慧语在洗手间说的话:"喜欢就是想一直看见对方,想把最好的都给对方。"
窗外的风掀起门帘,卷进一阵凉丝丝的秋意。
姜雅琴裹了裹毛衣,藏青色毛线蹭过沈杰的袖口,针脚歪歪扭扭地缠在一起。
她忽然明白,那些藏在毛肚秒数里的在意,糖炒栗子的焦香里的用心,还有深夜臂弯里的温度,或许就是答案。
而沈杰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陶雅桃的消息静静躺在那里:"沈哥,拼多多的下单漏洞被人发现了,外省市订单量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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