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跟爱的人开口说拒绝。
这东西是没有道理的。
她没有提,他准备接下来去哪,他也没有问,最近没有他的照顾,她是否也会不习惯。
张文培一开始就会爱人,但不代表她一开始就会爱郇启时。
年少时太多时候,隔着几张球桌去望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而故事男主角之所以会被称为主角,脸占了一小部分。
哪个少女不怀诗?
她不过是顶着最萌的脸,打最直的球。
他对她一开始就不设防,柔声细雨的哄着她打球,把姿态放的很低,没有人能抵抗得住乖张的男孩,只在你面前伏低做小。
那常常高昂的头颅,在看到她时,眉睫嘴角都弯成一道漂亮的弧线。
张文培不止一次露出爪牙去试探,试探那是哥哥妹妹的界限,还是其他。
因为那时候周边的男孩,喜欢的都是会打扮,头发上别着很多发夹的姑娘,而那种状态,被她自己抛在了五岁进球馆的那一刻。
下手为强不是盲目往前冲,而是步步为营,我出现在你身边,然后我出现在你视线里。
她很早就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当她小小的身躯端着比脸还要大数倍的满盆球等着训练时,让她被众人打趣穿衣服土跟不上潮流时,当他红着脸颤抖着手指给她带项链时,当他目光炙热望着她说,我给你准备了好多份礼物时,心里的爆米花霹雳啪啦炸开来,奶香味浓郁泛着甜滋滋的味道。
她踌躇她观察,她觉得面前的人要不能陪她长长久久,那就不要一开始纳进自己的地盘里来。
她们都说十九岁的雨落下,所以她才试图为他打伞。
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飞机上,去相隔两万两千公里的陌生地方,在那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里。
她足够把这人记得深刻,从前没有男生可以拥有,往后也没有男生可以迈入的领域里。
飞机颠簸时落在肩旁的手,从包里拿出来眼罩,给她带的糖果和零食,自己扶着扶手嘴里还安抚她不要怕的男孩。
窗外云朵像,阳光亦灿灿,都不如旁边男孩的睡颜。
帅气吗?清秀吗?好看吗?不知道,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一下快过一下,乃至掩盖住呼吸。
在那几天的时间里,她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边,学习模仿。
交换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也会悄悄对视又不动声色的移开,强装镇定扭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会装作自己好冷啊,拿起他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拢在身上,鼻子里薰衣草的香味,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会羞涩的笑,会被对方牵住情绪,会假装勇敢试图换取拥抱,也会把自己当作小大人一样,要求人带看她爱看的足球赛,给她买喜欢口味的雪糕。
被揽住的少女是羞涩的,也是清醒的。
回国飞机上,她颤着睫毛装睡,脑袋落在男孩并不宽阔的肩膀上,她在想什么呢,在想着控制呼吸,我呼出的气息是均匀的吧?他没有发现我在装睡吧?
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的领地,不是侵占,而是接纳。
她的犹豫也不是不够喜欢,而是太过喜欢。
太过喜欢,所以天才少女也会不自信,会问他什么样的女生才算美女?
“头发长长的、瘦瘦的、瓜子脸大眼睛……”他张嘴就来,掰着手指头数。
她想,自己好像也就占据了一样,因为她是短短的栗子头,是爱吃的肉肉的小姑娘。
因为这几句回答,所以她逆鳞生起。
“赢了就让你捏脸。”
“我觉得我和远哥也能配吧。”
“我也叫他头哥或者哥哥吧。”
“我还是相信他,他在我旁边我就踏实。”
几句话里总能带着口是心非,心里像裹着盐粒,泛起淡淡的咸。
所以,在很长一段哥哥妹妹的相处里,她尝着柠檬酸涩的味道,隔壁项目的小美女可以给他递信,队里小姑娘可以跟他讲话面带羞涩,只有她顶着懵懂的脸,笑得最清脆。
我不一样,我不会一样。
从他接受她侵入他的领地,从他把她纳入自己羽翼,从他开始拿手机拍她的照片。
“你又拍我丑照。”张文培总是指着他抱怨,逮着他追着给一拳。
可是是丑照吗?并不是,照片里的姑娘足够明媚。
栗子色的头发也轻柔的掠过他的掌心,脸上的腮肉也试图在他指腹间融化,女孩靠近的身体服帖让他紧张。
那你说,谁的心思是单纯的?
以我为饵,钓你上钩。
那是早期的她。
后来前途和彼此纠缠,她加重了那份重量。
肩上的肌贴是证明,缓慢的撕拉声带来难以形容的钝痛,她躲在他怀里颤抖,试图躲,直到嘴里塞入一颗糖。
混双男孩是下限,女孩是上限,配合就像老公和老婆一样,老公是需要跟着老婆去做事情,是需要听话的。
所以,没有人比郇启时更适配,也不会再有一个左手将,乃至球员如他一样与她适配,这不是个选项,这是本能,用网友的话来说是天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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