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垂眸,长睫轻颤,声音低柔:“妾身……不想辜负王爷的心意。”
萧楠呼吸一滞,心中蓦地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低声道:“……蠢。”
慕容婉抬眸看他,眼中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王爷记挂妾身,妾身甘之如饴。”
萧楠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日后不许再这样。”
慕容婉靠在他胸前,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王爷……”她轻声唤道。
“嗯?”
“日后……唤我婉婉可好?”
萧楠沉默片刻,终是低低应了一声:“……好。”
他声音有些沙哑,“婉婉,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转头朝马车外喊:“速去请大夫来看诊!”
慕容婉心中欣喜,终于,终于,这场持久战有了成果。
仰起脸,红唇微抿,眼中带着几分羞涩的暗示。
萧楠眸光一暗,低头缓缓吻住了她。
许久,侍从和丫鬟疑惑为何主子们迟迟不下马车。
刚掀开轿帘一角,便见车内二人交颈缠绵,吓得连忙放下帘子,脸上却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五年了……总算盼到王爷和王妃像对夫妻了!”
“可不是?咱们王府,怕是要添小世子了!”
翌日,瑶华宫。
语嫣捧着礼单:“太后娘娘赏百子福锦绣软枕一对,岳皇后赠南海珊瑚珠串一匣,德妃送莲花香炉一座......”
姜苡柔斜倚在软榻上,指尖逗弄着怀里的兔贵妃,忽而鼻尖微动,蹙眉道:“兔兔,你爪子上沾了什么?”
兔贵妃无辜地眨着红眼睛,小爪子一伸——方才它在那百子福软枕上挠了好几下。
姜苡柔拎起软枕轻嗅,眸色一冷:“取剪刀来。”
“嘶啦——”
软枕剖开,安神的草药粉末里混着几缕暗红色花丝。
绿筠和语嫣顿时白了脸:“娘娘!这、这是......”
“红花。”姜苡柔红唇轻启,指尖捻起一丝,在烛光下泛着阴冷的色泽。
“娘娘,要不要禀告陛下?”语嫣急道。
姜苡柔抚着兔贵妃的茸毛,气定神闲,“陛下日理万机,不便一惊一乍去打扰他,等陛下来的时候,让他知道就好。
她忽而轻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太后真是慈心似佛,口口声声要妃嫔为陛下开枝散叶,背地里却连皇孙都不想要?
不,应该说她不想让焱渊有皇子?
这也太可怕了!......
兔贵妃炸了毛,小爪子把软枕推下软榻——坏老太婆!想害小皇子!
慈宁宫里,太后闭眼静谧问:“太医怎么说襄淑媛的胎相?”
掌事嬷嬷在旁给捏腿:“张太医回禀,从脉象来看,襄小主所怀有六成把握是皇子。”
“宸妃那模样会不会真有喜了?”
“说来也奇怪,给宸妃看平安脉的是陛下御用的吴院判,问不出什么来……百子福软枕已经送去了。”
“乾儿后院那几个侧妃入府已经多日,怎么就没个动静!”
“娘娘别忧心,说不定很快就有喜讯,您很快就能抱上皇孙呢!”
正午的阳光透过茜纱窗洒进斓月殿。
梅昭仪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从榻上爬起来,嘴里嘟囔着:“嘶……昨儿个喝的是琼花酿还是断头酒?怎么脑袋跟被锤子砸过似的……”
宫婢小桃战战兢兢地递上一盏醒酒汤,“娘娘,您……您还记得昨晚在宫宴上说了什么吗?”
梅昭仪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豪迈地一抹嘴:“能说什么?本宫向来谨言慎行!”
小桃:“……”
——您还是不够了解自己!
梅昭仪见小桃表情古怪,心里咯噔一下:“本宫……该不会酒后失言了吧?”
小桃沉重地点了点头。
梅昭仪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低头检查自己——嗯,胳膊腿都在,脑袋也没搬家,全须全影的。
她松了口气,得意一笑:“本宫就知道,陛下仁慈大度,不会跟本宫计较!”
小桃欲言又止,默默呈上一封信:“娘娘,您还是……清醒点吧。”
梅昭仪展开信笺,只见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
“孽女!!
你竟敢在宫宴上撒酒疯?!今早李尚书已下令查封我崔家所有商行!速速疏通关系!否则你就等着在冷宫啃窝头吧!”
信末附了一叠厚厚的银票,外加一行小字:“速去找陛下面前的大红人疏通!”
梅昭仪捏着银票的手微微颤抖:“全总管?小云大人?……”
小桃弱弱地指了指信纸最后几个字。
梅昭仪定睛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宸妃。”
“我不去!” 她一把将银票拍在桌上,气得脸颊通红,“让本宫去求那个狐媚子?凭什么?!”
小桃苦口婆心:“娘娘,家里的商铺、矿山都停工了,再这么下去,老爷怕是要带全家去讨饭了!
再说了,您在陛下面前的形象……总得挽回啊!上回陛下不还夸您的头发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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