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县令闻言,本就惨白的脸霎时没了半点血色,冷汗瞬间浸透了官服,瘫倒在了地上,嘴里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孔夫子看着他这副样子,脸色愈发阴沉,心中只有一个感觉:此人当真是无耻至极,无可救药!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却冷得像冰碴子一般:“钱县令,你竟然能身居官位,还这般恬不知耻地口口声声称吾一声‘先师’,想必也是读过几卷书的?”
钱县令闻言,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
但为官多年,他早已练就了一身厚脸皮的本事:“是,是,学生……学生读过,读过一些……”
孔夫子听他承认,胸中怒火更炽,猛地一抬脚,狠狠踹在了钱县令的胸口!
“嘭!”
一声闷响,钱县令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孔夫子却看也不看他,只是怒声质问道:“那你且告诉丘!你既为一方父母官,食朝廷俸禄,可知‘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为何意?!”
钱县令蜷缩在地上,浑身剧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来,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孔夫子见他不答,更是怒不可遏,依旧是步步紧逼,声色俱厉地追问:“来!你且与丘说说,你为官这些年,修的是何德?!行的又是何政?!”
天幕之下,各个时代的百姓们看着孔夫子竟也有如此雷霆震怒,甚至亲自动手教训恶徒的时刻,一时间都有些瑟瑟发抖,但更多的却是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意!
[夫子问得好!打得更好!这种人渣就该这么治!]
[这才是圣人风骨!对付这等败类,就该如此!]
[解气!太解气了!就该让这些贪官污吏看看,什么叫天理昭彰!]
冉求见那钱县令躺在地上哼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当即怒从心头起,上前一步,一把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怒斥道:“夫子问你话!你这厮躺在地上作甚?你作恶之时,就未曾想过会有今日之下场吗?!”
说罢,又狠狠将他掼在地上。
钱县令被冉求这么一吓唬,又是一阵剧痛,哪里还敢再装死,连忙颤声哀求:“先师……先师息怒……学生……学生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糊涂?”孔夫子听到他这话,那刚刚压下去几分的火气,“噌”的一下又蹿了上来。
他环顾四周,未见趁手之物,竟是“锵”的一声,抽出了自己腰间佩戴的君子剑,连着剑鞘,二话不说便朝着钱县令身上狠狠抡去!
“啪!”
“啊!”钱县令发出一声惨叫。
剑鞘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不绝于耳,伴随着钱县令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整个杏坛,这一幕看得天幕上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谁能想到,一向以礼教人的孔夫子,竟也有如此……如此“不拘小节”的一面!
孔夫子显然也是气狠了,一边抡着剑鞘,一边厉声骂道:“糊涂?!好一个糊涂!你糊涂了,巧了!丘今日也糊涂了!”
“啪!”
“啊!”
“你还自称学生?!好一个学生!那你可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啪!啪!啪!”
“啊!先师饶命啊!饶命啊!”
“你还敢强纳民女为妾,啊?逼死无辜老父,害其女含恨九泉,更使其家破人亡,骨肉流离!此等禽兽行径,你也干的出来?!”
“好!好啊!今日丘便也糊涂一回!将你这孽障活活打死!待丘百年之后,去了幽都,丘也与帝君分说,只道是丘一时糊涂了账!”
钱县令被打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先师饶命!先师饶命啊!学生知错了!学生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孔夫子抡了十几下,可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济,很快便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也见了汗。
子贡与冉求见状,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孔夫子。
孔夫子喘息稍定,将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钱县令,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你自诩读的圣贤之书,可知‘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你又可知,‘水则载舟,亦能覆舟’?!”
钱县令此刻哪里还敢再有半分侥幸和装死的念头,强忍着浑身的剧痛,哆哆嗦嗦地答道:“学……学生知道……学生知道……”
“你知道个屁!”孔夫子闻言,简直要被此人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他猛地甩开弟子的搀扶,指着钱县令的鼻子,厉声喝道:“你所作所为,贪婪无度,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丧尽天良!何曾有过半分礼义可言?!又何曾有过一丝廉耻之心?!民心似水,似你这等鱼肉百姓,祸害一方之徒,焉能不倾覆尔等腐朽之船乎?!你也配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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