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明皇宫内。
朱元璋依旧趴在马皇后的腿上,听到天幕中孔夫子引用《大明律》一条条列出孔弘绪的罪名和刑罚,尤其是最后那句“可判凌迟”,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要说高兴吧,先前孔夫子怒斥《大明律》对女子不公,还让他跟着挨了一顿板子,他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可要说不高兴吧,可此刻,听着孔夫子如此郑重地引用《大明律》来处置孔弘绪这等败类,甚至不惜动用凌迟这等极刑,此刻哪怕是朱元璋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而此刻的杏坛之上,当孔弘绪在一阵剧痛与模糊的意识交错中,再次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周遭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因为此刻的他不再是趴在那冰冷的长凳上,而是被牢牢地捆缚在一个造型古怪的木制刑架之上。这刑架不知何时出现,刑架将他四肢大张,以一种屈辱而无助的姿态固定着。
而小玄猫此刻正蹲在案几上,尾巴悠闲地晃动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嘴里还嘀咕着:“哼哼,这凡事都讲究一个仪式感嘛!这样才配得上他的罪孽。”
可孔弘绪听不懂也不想懂什么叫“仪式感”,他只感觉到无边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因为,就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两名孔门弟子正抬着两只木桶,一步步的朝着他走来。
那两只木桶,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先前钱县令和族老受刑时所用的,那盛满了深红色辣椒水与浓浊盐水的木桶!
更让他心惊的是,那两只桶里,赫然还浸泡着两条闪着幽暗光泽的皮鞭,那鞭子的形制,分明不属于这个时代!
“呜呜呜——!!!”孔弘绪心中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想要逃离这人间炼狱。然而,那麻绳却如同铁索一般,将他死死地禁锢在行刑架上,任凭他如何疯狂挣扎,都只是徒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名面无表情的孔门弟子,从木桶中分别取出了那两条浸透了辣椒水与盐水的长鞭。鞭梢滴落的液体,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散发出刺鼻辛辣与咸腥的气味。
“行刑!”
孔夫子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情感。
“是,夫子!”
两名弟子应声,手臂肌肉贲张,手中的特制长鞭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之声,如同毒蛇吐信,狠狠地抽向了孔弘绪!
“呼——!”
“啪——!!!!”
“噗嗤!”“噗嗤!”布帛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皮肉被抽开的闷响。
浸透了辣椒水与盐水的长鞭,狠狠地抽打在孔弘绪的身上!
“唔——!!!”
孔弘绪的身子猛地一弓,剧烈的痛楚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印在他的每一寸神经末梢!他想喊叫,想咆哮,想将胸腔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宣泄出来,可嘴巴被那该死的足衣死死堵住,所有的声音都只能化作含糊不清、困兽般的“呜呜”闷哼。
“呼——!”“呼——!”
“啪——啪!!!!”
“呃啊——呜呜!”
还未等孔弘绪缓过劲来,下一顿鞭子就抽在破裂的伤口上,那滋味更是难以言喻!辣椒水的灼痛,盐水的刺痛相继便接踵而至,双重刺激之下,孔弘绪只觉得自己的皮肉仿佛被无数细小的刀片反复切割、研磨,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如同瀑布般淌下,瞬间湿透了衣服。
他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那接连落下的鞭影,可一切都是徒劳。每一次鞭打,都让他体验到一种新的极致痛楚。鞭子抽破皮肉,辣椒水与盐水争先恐后地涌入伤口,那种深入骨髓的灼烧与刺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呼——!”
“啪——!!!!”
又是一鞭!
鞭子撕裂空气,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狠狠地抽击在孔弘绪已然血肉模糊的躯体上。
“唔呃……!”
孔弘绪的身躯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破布口袋,猛烈地弹跳了一下,随即又被坚韧的麻绳死死地拽回刑架。
痛!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楚。
不单是皮肉之苦,更是那辛辣的汁液与咸涩的盐水,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顺着每一道裂开的伤口,刺入他的血肉,他的筋骨,甚至他的魂魄深处。
每一次鞭子的落下,他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一片片剥离,灵魂在被一寸寸撕裂。
他的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耳边除了鞭子抽击的“啪啪”声,以及自己喉咙里因剧痛而发出的、被足衣堵得含糊不清的“呜呜”闷哼,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
此刻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锦衣玉食,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作威作福,想到了那些在他淫威之下瑟瑟发抖的百姓,想到了那些被他残害的无辜生命。
悔恨吗?
不,此刻他心中更多的不是悔恨,而是恐惧!是对死亡的恐惧,更是对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尽折磨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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