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惊魂稍定,脸上满是后怕与感激,语气诚挚无比。
“公孙将军言重了。眼见将军身陷险境,云岂能袖手旁观?此乃分内之事。”
赵云微微欠身,语气谦和,并未居功。
公孙瓒目光落在赵云胯下那匹在激战中已显疲态的普通战马,再看赵云英武不凡的身姿与那杆神乎其技的银枪,心中一动,说道:
“子龙小友,你枪法超群,胆识过人,但这坐骑却略显平凡,实难匹配你的英雄气概。”
“我麾下恰有一匹良驹,名唤‘玉兰白龙驹’,乃当年征讨乌桓时侥幸得来的塞外神驹,日行千里,极具灵性。”
“宝马配英雄,今日便赠予小友,望你莫要推辞!”
赵云闻言,眼前一亮。
玉兰白龙驹之名,他亦有耳闻,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宝马良驹,能得此马,如虎添翼。
他心中欣喜,却也知此礼贵重,略作思忖,便拱手道。
“既是将军厚爱,赵云便却之不恭了!多谢将军!”
公孙瓒朗声一笑,当即邀赵云入营休息。
入营后,公孙瓒命亲兵将玉兰白龙驹牵来。
只见那马浑身上下毛色如雪,竟无半根杂色,体态神骏,昂首嘶鸣间自有一股不凡气度,眼神灵动,仿佛能洞悉人心。
赵云爱马之心油然而生,上前轻轻抚摸马颈。
那白龙驹似有感应,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赵云翻身跨上马背,顿觉身下坐骑四蹄稳健,气力充沛,稍一动念,马儿便心领神会,人马之间仿佛瞬间建立起一种无形的默契,远非先前那匹凡马可比。
“好一匹通灵宝驹!”
赵云忍不住由衷赞叹。
公孙瓒看着眼前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风姿卓绝,气宇轩昂,与神骏的玉兰白龙驹相得益彰,不由得击掌赞道。
“好!好!子龙小友,你配此白马银枪,真乃画中走出的少年英雄,论风采,当世恐无几人能及啊!”
被如此盛赞,赵云俊朗的脸上微现一丝赧然,略带腼腆地说道。
“将军谬赞了,愧不敢当。”
“哈哈哈……”
公孙瓒爽朗的笑声回荡开来。
两人又叙谈片刻,交流了些许战阵之事,赵云见此间事了,便起身告辞。
公孙瓒本想再挽留赵云,并设宴款待。
但赵云委实有急事,只能推辞。
公孙瓒只好亲自送出营门,望着赵云乘着玉兰白龙驹矫健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天际,他捋须慨叹,目光深邃:
“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艺与胆魄,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真乃国之栋梁也!”
……
胯下的玉兰白龙驹果然神骏非凡,四蹄翻腾,迅疾如风,仿佛一道流动的雪色闪电划破原野。
赵云只觉耳畔风声呼啸,胸中豪情激荡。
今日不但于危难之际救下公孙瓒将军,更得此梦寐以求的宝马,当真是意气风发,前路可期。
他轻轻一夹马腹,心意相通的白龙驹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嘶,速度更快了几分。
正驰骋间,赵云眼角余光瞥见前方路旁,坐着一位身着粗布短褐、看似樵夫打扮的老者,正依着一棵老树闭目养神。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老者独自在此,让赵云心生几分好奇,便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老丈。”
赵云拱手为礼,声音温和。
“您独自在此,可是要往何处去?”
那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赵云身上,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人心深处,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与洞察。
“呵呵,年轻人,步履匆匆,你这又是要赶往何方?”
老者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安稳力量。
“晚辈奉师命下山,欲往师伯处拜寿。”
赵云坦然相告。
“哦?”
老者眉梢微动,似是来了兴趣。
“不知令师是哪位高人?”
“家师姓童,名渊。”
赵云恭敬回答,并未因对方看似平凡而有丝毫怠慢。
“童渊……”
老者口中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掠过一抹复杂难明的光芒,似有追忆,又似了然。
“原来是他的弟子。故人之徒,难得,难得。”
“老丈认得家师?”
赵云心中微动,追问道。
“呵呵,算是有些渊源吧。”
老者淡然一笑,并未细说,话锋却陡然一转,目光重新落在赵云脸上,仔细端详片刻,语气变得有些凝重。
“年轻人,我看你眉宇间隐现煞气,此行前路,恐非坦途,怕是有血光之厄啊。”
赵云闻言,心头猛地一凛,背脊不禁有些发凉。
“老丈此言何意?”
“天意幽微,不可道破。”
老者摇了摇头,缓缓从粗布衣衫的怀中摸索着,取出一枚样式古朴的铜符,递向赵云。
“此物赠你,或可在危难关头,护你周全。收好便是。”
赵云迟疑着接过铜符,入手微凉,只见铜符呈暗青色,不知是何年代之物,上面用古拙的篆文刻着两个字——“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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