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锦屏在流云轩里为了那方可疑的端砚焦头烂额、试图寻找破局之法的时候。
承乾宫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明亮的烛光将丽嫔的寝殿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她最喜欢的、浓郁而又带着一丝异域风情的名贵合香。
丽嫔斜倚在铺着锦绣软垫的贵妃榻上,由两个美貌的小宫女细心地给她揉捏着肩膀和手臂。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即将大功告成的得意和……一丝毫不掩饰的狠厉。
含翠站在一旁,低声向她汇报着最新的进展。
“娘娘,奴婢已经确认过了。那方‘江山如画’,确实已经由内务府封装完毕,送往御书房了。
苏贵人那边……哼,还真当自己多了不起,搞什么双人核对、特制封条,结果呢?还不是被咱们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换掉了!” 含翠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快意。
“嗯,做得好。” 丽嫔慵懒地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些经手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娘娘放心。” 含翠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负责仿制砚台的那个老东西,奴婢已经派人‘送’他回老家‘养老’了,保证他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至于宫里那几个帮忙的小喽啰……奴婢也已经打点好了,……也让他们永远闭嘴了。保证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心狠手辣,斩草除根!这才是丽嫔能在后宫立足的根本!
她很清楚,这种事情,一旦败露,不仅她自己要倒霉,还会牵连到她的家族。所以,所有知情的人,都必须消失!
“很好。” 丽嫔满意地点点头,“苏锦屏那个贱人,现在怕是还在得意洋洋,以为自己管了个什么了不起的差事呢!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亲手查验、亲手封装送上去的,会是一块要她命的催命符!”
“那是自然。” 含翠也跟着得意地笑了起来,“娘娘这招‘偷梁换柱’实在是高!任她苏锦屏再聪明,也不可能凭空变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哼,光让她背个‘查验不精’、‘办事不力’的罪名,还不够解本宫心头之恨!” 丽嫔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本宫要的是……让她彻底翻不了身!让她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
她顿了顿,看向含翠,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含翠,你确定……皇上今晚会翻本宫的牌子?”
“娘娘放心!” 含翠胸有成竹地说,“奴婢已经打点好了敬事房的小文子,今晚呈上去的绿头牌,您的位置最显眼,皇上最近又有些日子没来咱们承乾宫了,十有八九会选您。”
“很好。” 丽嫔满意地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美艳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今晚,本宫要亲自……把这把火烧起来!”
她知道,苏锦屏那个小蹄子虽然有点小聪明,但终究还是嫩了点。她肯定也察觉到砚台有点不对劲了,现在指不定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想着怎么补救呢。
但她丽嫔,绝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要抢在苏锦屏之前,把这个问题“捅”到皇上面前!而且,还要用一种最“自然”、最能体现她“无辜”和“受害者”身份的方式!
她早就想好了。今晚皇上来了之后,她要使出浑身解数,把皇上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然后,在情到浓时,再“不经意”地提起,说自己最近得了几句好诗,想请皇上亲笔题写下来,挂在寝殿里,日夜瞻仰龙威。
皇上心情一好,又是在这种旖旎的氛围下,多半会答应。
到时候,自然就要用到笔墨纸砚。
而御书房新送来的那批文房中,就有那方“江山如画”!以皇上对这方砚台的喜爱,十有八九会让人取来用。
等皇上研了墨,提了笔,发现墨色不对,或者……更严重的,那劣质的砚台损伤了皇上心爱的御笔……
那时候,龙颜震怒!
她再在旁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惊讶、委屈,甚至“替苏贵人担忧”一下,说“苏贵人年纪轻,办事难免有疏漏,还请皇上息怒”……
哼哼!
那苏锦屏的罪名,可就不仅仅是“查验不精”了!而是“以次充好,欺君罔上”!再加上之前那些“奇技淫巧”、“不合体统”的旧账……
数罪并罚!不死也得脱层皮!
皇后和崔嬷嬷再想保她,也得掂量掂量!
丽嫔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苏锦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被拖下去杖毙的场景!
“苏锦屏啊苏锦屏,” 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妩媚而又残忍的笑容,“你不是喜欢出风头吗?本宫就让你……再‘风光’一次!只不过,这次是去……黄泉路上风光!”
夜色渐深。
承乾宫内,灯火通明,香气袭人。
丽嫔精心打扮,穿上了最能凸显她身段的薄纱寝衣,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等待着皇上的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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