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你这是做什么,你先起来。”
温知宜吓了一跳,弯腰伸手去扶王氏。
“活不了了啊,妹子,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没有活路了啊!”王氏抱住她的腿,哭的声嘶力竭,满脸是泪。
温知宜拉住她,“阿嫂,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小石头跑过来,伸手抱住王氏,给她擦眼泪,“阿娘不哭。”
“王氏,起来吧。”魏阿婆叹息一声。
“妹子,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只能求您帮忙了。”王氏呜咽着摇头。
她眼眶很红,还有些肿,这些日子像是一直在哭,再看她脸色,发白虚弱,眼下青黑,嘴唇干裂,明显没休息好。
王氏抬起眼睛,朦胧的视线里,出现刘村长的脸,她表情变得凶狠,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都是你,都是你,你个老东西,就知道偏袒吴家!”
刘村长被撞得四脚朝天,捂着腰哎哟哎哟叫唤,“反了天了,你真是反了天了!”
“村长!”
“快!快把村长扶起来!”
拥护刘村长的村民,手忙脚乱地跑过去。
刘村长抻着腰,瞪着王氏眼神阴沉,“疯婆子!”
“就是,好你个王氏,你竟敢冲撞村长,我看你是不想在白西村待了!”
“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对,赶出去!”
“凭什么赶我们!你们这些姓刘的,别以为可以一手遮天,真惹急了我,咱们鱼死网破!”王氏恨得咬牙。
白西村有三大姓,刘,吴,何。
李家是逃荒来的,又几代单传,人单势薄,相比人多势众的刘吴两姓之人,属实有点不够看。
温知宜拍拍王氏,示意她不必着急,随后,她看向刘村长等人,冷声问道:“李家户籍在这儿,你们说赶就赶,当大庆律法是什么?”
“他们李家本就不是我们白西村人,我们白西村能收留他们,他们就该感恩戴德了,有什么脸在我们白西村撒泼打混,一群泼妇!”刘村长义正辞严。
他捂着老腰,把王氏恨毒了。
“我呸!”
王氏控制不住愤怒,像一只发怒的公鸡。
“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去死,吴老二偷我家东西,打死他都是应该的,他有什么脸告我们?”
“还有你们!”她指着刘村长身后的村民,咬牙切齿,“一个个没脑子的蠢货,我们李家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吴老二那个偷鸡摸狗的小瘪三,总有一天偷到你们头上!”
“我看你们到时候,是不是还觉得吴老二没错!我等着那一天!”
“疯了,你真是疯了。”刘村长气得跳脚,老脸耷拉,眼角透着狠辣,“县尊大人亲自判的案,你也敢不满,你自己想死,不要带累我们!”
王西村的村民,原本都有些犹豫了,因为王氏那话,毕竟吴老二确实有偷鸡摸狗的前例,但转瞬听到村长提醒,立马怒目瞪向王氏。
果然是个搅屎棍,差点就着她的道了。
县尊?案子?
温知宜皱了皱眉,把目光投向魏阿婆。
随后,从魏阿婆口中,得知事情始末。
半个月前,李家人忙了一天回来,回到家发现家里进了贼,厨房舀水的瓢都没放过。
后来李水生在墙角捡到一只鞋,认出是吴老二的鞋,他拿着鞋子找了过去,吴家人不认,还羞辱了李水生一顿,魏阿婆气不过,跑去吴家门口大骂一通,被回来的吴老二撞见,推到地上扭伤了腰。
李水生素来孝顺,见母亲被人欺负,跑去吴家把吴老二按着揍了一顿。
谁知隔日,吴家就把李水生告上公堂,说李水生打断了吴老二的腿,吴家摆出人证物证,还有大夫的诊断,逼着李家要不赔银子,要不让李水生坐牢。
李家为了儿子,只能卖田卖地卖房子。
好不容易,李家交齐了赔银,李水生也被放出来,谁知没两日,李水生从码头干活回来,被人套着麻袋打了个半死,现在还起不来床,也找不到打他的人。
“是吴家?”
是人都会怀疑吴家,因为吴家嫌疑最大,温知宜也不例外。
“你这个小娘子,会不会说话啊,怎么就是我们吴家了?”吴老婆子扭着圆滚滚的身子挤到前面来,一双小眼睛不善地盯着对面,“我看啊,说不得就是李大郎,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人嘞。”
“我们得罪的人,不就是你们吴家么!”王氏啐一口。
“乡里乡亲谁不知道,你们吴家出了个神偷,东家窜西家盯,偷鸡摸狗,门口的菜让他盯上都得脱层皮。”
“话可不能这么说。”刘村长胡子一翘,“做贼拿赃,就凭一只鞋子,能说明什么?人家吴老二说了,他那鞋子早扔了,谁知被人捡了去,故意抛进你家,这就是为了让你们找错人!”
“就是,就是,凭什么说是我儿偷的,证据呢,证据呢,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啊!”吴老婆子得意洋洋。
说着,她瞅瞅温知宜,又瞅瞅顾衡玉,嘴里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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