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药师跳起来,"这坛根本没毒!"
"是吗?"我惋惜地摇头,"那你尝尝坛底三寸处的沉淀物?"
他狐疑地舀了一勺,脸色瞬间惨白——坛底确实有层无色无味的"无忧散",是他自己放的!这下彻底服气了,灰溜溜地留下赌注:一本《百毒谱》。
翻阅时,我发现其中几页被刻意污损。相柳用妖力复原后,赫然是姒氏毒术的记载!最令人心惊的是最后一页的配方——"子母噬心蛊",正是姒瑶可能下在我身上的那种!
"看来这位'药师'不简单。"我合上册子,"要追吗?"
相柳摇头:「放长线钓大鱼。」
当晚,我们按照《百毒谱》的线索,在城西破庙里找到了药师与姒氏信使的会面。偷听得知,姒瑶确实没死,而且正在炼制更可怕的"万魂蛊",需要九百九十九个婴儿的...
我差点冲出去拼命,被相柳的尾巴死死卷住。回到医馆后,我连夜在《毒药烹饪大全》的特别章节里,用只有赤水氏能看懂的暗号写下了警示。
第二天,赤水丰隆来取新章节时,我特意叮嘱:"这章'药膳相克表'务必让族长亲阅。"
他会意地点头,临走时低声说:"三日后,赤水族会送来'地火之尘'的真品——能解百蛊的那种。"
相柳的伤头在这天终于开始蜕皮。按照九头妖的习性,需要在盐水中浸泡三日。我们临时在后院架起大锅,八个健康的脑袋轮流照顾伤处。
"疼吗?"我小心地往盐水里加止痛药粉。
最坚强的那个头硬撑着摇头,但最老实的那个已经眼泪汪汪:「疼死了...」
我灵机一动,往水里加了点安神香料。很快,九个脑袋都开始昏昏欲睡,连伤头都放松下来。趁机,我完成了《毒药烹饪大全》最后一章的插图——相柳泡澡的滑稽样子,标注"九头妖特制盐水浴,可治各种不服"。
赤水丰隆如约送来真正的地火之尘,果然与之前见过的完全不同——这些灰色粉末在月光下会泛出七彩光晕。他解释说,这是赤水族禁地火山最深处的结晶,千年才产一两。
"族长说..."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的肚子,"若遇蛊虫发作,以王族血混合此物外敷脐部。"
我心头一紧:"族长知道什么?"
"不多。"赤水丰隆压低声音,"只说您腹中胎儿非同寻常,可能关系到辰荣..."
相柳的八个脑袋突然同时发出警告嘶声。赤水丰隆识趣地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说:"三日后是月圆之夜,最好远离水源。"
当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九个小娃娃围着我喊娘亲,每个都长着相柳的蛇瞳。最瘦小的那个捧着朵发光的灰色小花,说是"送给爹爹的礼物"...
醒来时,发现相柳的八个脑袋正紧张兮兮地盯着我的肚子。最细心的那个头报告:「孩子在吸收地火之尘的能量。」
我低头一看,放在枕边的小袋地火之尘果然少了一半!更神奇的是,腹部的皮肤下隐约有七彩流光游动。
"这正常吗?"我有点慌。
最博学的那个头刚要解释,医馆大门突然被撞开。阿念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封信:"王姐!玱玹哥哥要来了!"
信是西炎皇室专用的金箔纸,盖着玱玹的私印。内容大致是感谢我们挫败姒氏阴谋,特来清水镇"微服私访",实则明显是冲着《毒药烹饪大全》来的。
"他还带了御厨。"阿念挤眉弄眼,"说要跟你切磋'毒膳'。"
相柳的九个脑袋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最毒舌的那个吐槽:"是怕被下毒,自带试吃员吧?"
三天后,玱玹果然扮成富商模样来到医馆。寒暄过后,他直奔主题:"听闻夫人将毒理与食理结合,不知可否为朕...咳咳,为我演示一番?"
我看向相柳,他无奈地甩甩尾巴:「露一手吧。」
于是我们开了个小型"毒膳鉴赏会"。我演示了如何用微量"三日醉"去除河豚毒性,相柳则用九个头同时控制九种火候,烹制出"九味安神汤"。玱玹的御厨尝后惊为天人,当场跪地求教。
最绝的是最后一道点心——"笑口常开糕"。我偷偷加了点"笑春风",玱玹吃后笑得前仰后合,把多年帝王威严丢了个干净,拉着相柳称兄道弟,还要给他封个"九头御厨"的官职。
宴会散后,相柳的九个脑袋都喝高了,在院子里表演"九头舞月"。我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突然感觉被轻轻踢了一下——像是孩子在抗议太吵。
"嘘..."我对肚子里的宝宝说,"别学你爹发酒疯。"
谁知下一秒,相柳最清醒的那个头突然凑过来贴在我肚皮上:「他听得懂。刚才在用辰荣秘语跟我打招呼。」
我惊得差点摔下台阶:"什么?!"
"看来我们的孩子..."相柳的本体露出罕见的温柔笑容,"会带来很多惊喜。"
月光下,八个半脑袋(伤头才长出一半)同时点头,投下的影子像极了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而我的影子恰好在树干位置,腹部的弧度如同树上即将成熟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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