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赎回来的。"她坚定地说,将药水小心倒入池中,"不管花多少钱。"
药浴确实有些效果。两个时辰后,小夭太阳穴的鳞片已经隐去,手臂的妖化也能基本控制了。她迫不及待地钻进实验室,开始研究更根本的解决方案。
"以毒攻毒..."她翻遍所有医书,尝试各种配方,"如果能让人族血脉和妖族血脉达到平衡..."
三天不眠不休的实验后,实验室里堆满了失败的药渣。小夭的眼睛布满血丝,手指被药草染成诡异的绿色。最糟糕的是,过度使用妖力配药反而加速了妖化进程——现在她的脖颈也开始浮现鳞片了。
"砰!"
小夭终于崩溃,一把将整桌的药瓶扫到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引来相柳,他刚探头就被一个飞来的烧杯砸中九号头。
"出去!"小夭歇斯底里地大喊,"别看我这个样子!"
相柳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他只是静静地用九双眼睛看着她,然后开始...收拾残局。九颗头分工合作——三颗头清理碎玻璃,两颗头整理散落的药材,两颗头捡起还能用的器具,一颗头记录实验数据,最后一颗...九号头偷偷尝了尝地上的药渣,立刻被苦得直吐舌头。
这荒谬的一幕像一盆冷水浇在小夭头上。她颓然坐在地上,泪水终于决堤:"我治不好自己...我是个失败的医师..."
相柳放下手中的活,九条尾巴同时展开,编织成一个柔软的"茧",将小夭轻轻包裹其中。九颗头在她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低声哼唱起一首古老的妖族摇篮曲。
在这温暖的包围中,小夭终于疲惫地睡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安置在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羽毛被。窗外已是黄昏,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画出斑驳的图案。
实验室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小夭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到相柳的九颗头正凑在一起,笨拙地按照她的笔记继续实验。九号头负责看火候,结果把一锅药煎成了焦炭;三号头试图研磨药材,却打翻了整个研钵...
"你们..."小夭站在门口,喉咙发紧。
九颗头同时转向她,露出做错事被抓包的表情。五号头还试图把烧焦的药锅藏到身后。
小夭突然觉得,就算永远变不成完全的人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相柳的感知头立刻竖起:"涂山璟的气息。"
小夭和相柳对视一眼。自从海底遗迹一别,他们还没见过涂山璟。这位涂山族长此时来访,必定有要事。
相柳的九颗头瞬间进入戒备状态,鳞片微微竖起。小夭安抚地拍拍其中最紧张的三号头:"先看看他有什么事。"
涂山璟站在院门外,一袭青衫略显风尘,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木匣。看到小夭时,他的目光立刻注意到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鳞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听说你们回来了,特来拜访。"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但多了几分疲惫,"关于九婴血脉的事,我查到一些线索。"
相柳的五个脑袋同时挡在小夭面前:"进来再说。"
客厅里,涂山璟小心地打开木匣,取出一本残破不堪的古籍:"这是从涂山氏秘库中找到的《九荒志异》,记载了上古妖族与人族的通婚历史。"
小夭接过古籍,泛黄的纸页上绘着奇异的图案——九头巨蛇与人类女子并肩而立,下方刻着模糊的文字。她辨认了半天,只能读出部分:"九婴...与西陵氏...血盟..."
"西陵氏?"小夭猛地抬头,"我的母族?"
涂山璟点点头:"根据记载,九婴曾与西陵氏的一位先祖结为伴侣,并诞下后代。所以你的九婴血脉,很可能是从母亲那一脉传承下来的。"
相柳的九颗头全部凑过来研究古籍,把涂山璟挤得不得不后退两步。小夭则陷入沉思——母亲从未提起过家族与妖族的联系,是不知道,还是刻意隐瞒?
"这里还有。"涂山璟指着另一页,"关于'九世归一'预言的更多内容..."
小夭和相柳同时屏住呼吸。那页纸上写着:
「九世归一,生死相随;血脉相融,天道可逆。」
"天道可逆..."小夭轻声重复,"这是什么意思?"
涂山璟刚要解释,相柳的九号头突然挤到两人中间:"等等!你怎么突然这么热心帮忙?有什么目的?"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涂山璟苦笑一声:"如果我说纯粹是出于友谊,你大概不信。"他直视相柳的眼睛,"那就当是为了赎罪吧。涂山猊是我族大长老,他的所作所为,我难辞其咎。"
相柳的九双眼睛同时眯起,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完全满意。小夭赶紧打圆场:"无论如何,谢谢你带来的信息。这对我们很有帮助。"
涂山璟犹豫了一下,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根据古籍记载配制的'定血丹',或许能帮你稳定血脉躁动。但治本之法..."他看向相柳,"恐怕需要你们共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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