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跟随玱玹匆匆赶往王宫时,心头始终萦绕着一股莫名的不安。夜色如墨,王城的街道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连打更人的梆子声都显得格外遥远。
"哥哥,你刚才说涂山氏与九头妖有世仇,是怎么回事?"小夭忍不住问道。
玱玹的脚步微微一顿:"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从涂山氏一些古籍中看到过只言片语。"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似乎与某种血脉秘术有关。"
血脉秘术?小夭想起相柳这几日血液颜色的变化,心头的不安更甚。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小药囊,那里装着几瓶应急的毒药和解药。
"到了。"玱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宫侧门前,几位侍卫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玱玹,他们如见救星般迎上来:"殿下!两位大人情况危急,御医们束手无策!"
小夭跟着玱玹快步穿过重重宫门,来到一处偏殿。殿内灯火通明,两位身着朝服的老者躺在榻上,面色铁青,嘴角不断溢出黑血。几位御医围在旁边,手忙脚乱地施针用药,却毫无效果。
"什么时候发病的?"小夭一边检查病人一边问。
"就在半个时辰前。"一位御医擦着汗回答,"两位大人刚用完晚膳,突然就..."
小夭掰开一位老臣的眼皮,瞳孔已经收缩成针尖大小。她迅速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和之前三位一样的蛊毒,但发作速度更快。"
"能救吗?"玱玹沉声问。
小夭咬了咬下唇:"需要相柳的血做药引。"她转向玱玹,"我得回去一趟。"
玱玹的表情变得复杂:"现在宫门已经下钥,进出需要特殊手令..."
"那就给我手令!"小夭急道,"再耽搁下去,这两位就真的没救了!"
玱玹盯着小夭看了片刻,终于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速去速回。我会尽量稳住他们的情况。"
小夭接过令牌,转身就跑。冲出宫门时,她隐约听到身后玱玹的叹息:"小心涂山..."
夜风如刀,刮在小夭脸上生疼。她提着裙子在空荡的街道上狂奔,心里那股不安越发强烈。相柳现在虚弱不堪,万一有人趁机...
这个念头让她跑得更快了。转过最后一个街角,玱玹府邸的大门映入眼帘,门口的侍卫比离开时多了整整一倍!
"出什么事了?"小夭气喘吁吁地问。
侍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前行礼:"回禀王女,府内刚才有些...异常动静。殿下吩咐加强戒备。"
异常动静?小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顾不上多问,推开大门就冲了进去。
府内一片混乱。侍女们聚在廊下窃窃私语,侍卫们手持火把四处巡查。小夭抓住一个路过的侍女:"相柳大人呢?"
侍女脸色煞白,指了指西厢房的方向:"在、在那里...但是王女最好不要..."
小夭没等她说完就冲向西厢房。越靠近那里,空气中的妖气就越浓重,带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厢房外,阿念手持短剑守在门口,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看到小夭,她如释重负:"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小夭急切地问,同时注意到阿念的衣袖上有几滴血迹。
阿念压低声音:"那个药童青阳溜进来想偷相柳的血!正好相柳突然...突然现了原形,把那小子吓个半死。我把他捆起来关在柴房了。"
小夭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推开厢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僵在了原地。
原本宽敞的厢房此刻显得拥挤不堪,因为一条巨大的白色九头蛇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九个蛇头有的盘绕在梁柱上,有的垂落在地面,银白色的鳞片在烛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最令人震惊的是,那些原本应该是金色的眼睛,此刻全都变成了深邃的银色!
"相柳?"小夭轻声呼唤,声音发抖。
最大的那个蛇头缓缓转向她,银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似乎认出了她。蛇头艰难地抬起,向她伸来,却在半途无力地垂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小夭这才注意到,蛇身下汇聚着一滩银色的液体——是血!相柳的血竟然变成了银色!
"他失血过多。"阿念在身后小声说,"现原形后伤口裂开了。我想帮忙,但他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夭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慢慢走上前,轻声细语:"相柳,是我,小夭。"
九个蛇头微微颤动,但没有攻击的意图。小夭壮着胆子伸手触碰最大的那个蛇头,鳞片冰凉光滑,像上等的玉石。
"我需要你的血去救人。"她柔声说,"但你现在这样子..."话音未落,那个蛇头突然昂起,猛地咬住她腰间的空药瓶,轻轻一甩头,瓶子精准地落在一个副头张开的嘴里。
副头咬破自己颈部的鳞片,让银色的血流进瓶中。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却又精准无比,仿佛经过精心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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