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清晨的第一声啼哭如同军号般嘹亮,瞬间唤醒了整个回春堂。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八道不同音调的哭声此起彼伏,组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晨间交响乐。
小夭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冲向婴儿房。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清醒——八个白嫩嫩的小娃娃在各自的摇篮里扭动着,有的挥舞着小拳头,有的踢蹬着莲藕般的小腿,还有两个已经翻出了摇篮,正趴在地上好奇地啃着木地板。
"相柳!"小夭回头大喊,"孩子们又越狱了!"
没有回应。她这才想起相柳今早去城外出诊了,九个脑袋全带走了。小夭叹了口气,认命地卷起袖子开始"抓捕行动"。
"老大,不许咬弟弟的脚!"她一把捞起正抱着老五脚丫啃得津津有味的大儿子,"老四,把你手里的蜘蛛放下!那是活的!"
四儿子眨巴着银色的大眼睛,无辜地摊开小手——那只可怜的蜘蛛已经变成了一个冰雕。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随便用妖力!"小夭头疼地夺下冰蜘蛛,顺手解了冻放生。自从孩子们满月后,各种妖力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显现:老大能短暂隐身,老二会喷小火苗,老三能和水流对话...最让人头疼的是老四,随了他爹的冰系天赋,一不高兴就把周围的东西冻成冰块。
好不容易把八个儿子归位,小夭突然意识到少了什么:"小九呢?"
环顾四周,最小的女儿并不在婴儿房里。小夭心头一紧,刚要出去找,就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冲进厨房,眼前的景象让她哭笑不得——才三个月大的小九飘在半空中,小手一挥,锅碗瓢盆就跟着她的动作跳起舞来。更神奇的是,那些危险的刀具全都乖巧地绕着她转圈,仿佛在护卫它们的小公主。
"银月,下来。"小夭张开双臂。
小女儿看见母亲,立刻欢快地"游"了过来,一头扎进小夭怀里。随着她的离开,那些飞舞的厨具瞬间失去灵性,哗啦啦掉了一地。
"你呀..."小夭点点女儿的鼻尖,那个月牙印记微微发亮,"比你八个哥哥还让人操心。"
小九咯咯笑着,小手抓住母亲的一缕头发,轻轻一拽——
"哎哟!"小夭吃痛,却惊讶地发现被拽下的那缕头发在空中化作点点银光,又回到了自己头上。
"这..."她震惊地看着女儿,"你连治愈术都会了?"
小九只是笑,银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属于婴儿的智慧光芒。
正当小夭出神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她抱着小九走出去,只见阿念正手忙脚乱地应付一群前来求诊的病人,而药柜上的瓶瓶罐罐正在自己跳来跳去。
"这是怎么回事?"小夭惊讶地问。
阿念哭丧着脸转过身:"姐姐!你终于来了!今早你一不在,这些药材就造反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一个装蜈蚣干的罐子突然跳起来,盖子自动打开,几十条干蜈蚣像得到了生命一般爬出来,在柜台上排成了一个心形。
小夭怀中的小九兴奋地挥舞着小手,那些蜈蚣立刻变换队形,组成了一个笑脸。
"原来是你这个小祖宗搞的鬼!"小夭又好气又好笑,"快让它们回去。"
小九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地一挥手,蜈蚣们乖乖爬回罐子,盖子也自动盖上了。
前来看病的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一个老大爷颤巍巍地问:"王女殿下,这位小仙子是..."
"这是我女儿。"小夭骄傲地说,随即又补充道,"刚才只是...呃...一种新型的治疗方式。对,蜈蚣舞有助于活血化瘀!"
村民们将信将疑,但鉴于"九夭神医"夫妇的神奇医术,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小夭精疲力尽地瘫在椅子上。八个儿子被阿念带去后院玩了,小九则趴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相柳怎么还不回来..."她喃喃自语,轻轻拍着女儿的小背脊。
就在这时,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副头慌慌张张地飞了进来:"小夭!不好了!相柳被扣在军营了!"
"什么?"小夭猛地站起来,差点惊醒小九,"怎么回事?"
副头绕着屋子焦急地转圈:"今早去给军营看病,结果老七突然哭了——你也知道,那小子一哭就打雷..."
小夭倒吸一口冷气。老七确实有这个天赋,每次哭闹都会引动天象变化。
"然后呢?"
"然后军营的马全惊了,帐篷被雷劈了三顶,一个副将的假发被风吹跑了..."副头越说声音越小,"现在玱玹殿下说相柳妖性不改,危害军营,要关他三天禁闭..."
小夭气得直跺脚:"胡闹!我这就去找哥哥理论!"
她刚要动身,怀中的小九突然醒了,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不放。
"乖,娘亲去把爹爹接回来。"小夭柔声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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