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马志远对秦逸飞感到十分满意。
午餐设在了乡政府食堂的小餐厅。
县委书记马志远职务最高,当仁不让地坐了主陪位置。安泰熙作为外宾和贵宾,自然坐在了主宾位置。
其他领导依次而坐,王燕萍作为秦店子乡的地主,今天午宴的副陪,则坐在了主陪对面的位置。
除去一把手王燕萍和二把手刘济霖,在小餐厅陪同领导和外宾在小餐厅用餐之外,秦店子乡其他工作人员,一律在外面大餐厅吃工作餐,一人两个馍一大碗烩菜。
“燕萍,喊一声小秦,让他过来陪安会长用餐。”
马志远知道,自己和其他县乡领导,都不甚了解韩国人的脾性嗜好,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为了显示对安泰熙的尊重,也是为了避免冷场,马志远觉得还是让秦逸飞过来陪安泰熙吃午饭合适。
按照信陵当地风俗,安泰熙的下首应该是三陪的位置,是给主宾服务的陪同人员坐的。
按说,今天这个场合,这个位置应该是刘济霖的。
不知道蒋志松哪根筋搭错了,还是想和外商多接触接触,他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安泰熙的右侧,抢了刘济霖的位置。
刘济霖只好坐在蒋志松的下首,不仅服务安泰熙这个主宾,还要服务蒋志松这个自己最大的靠山。
等秦逸飞进来入座的时候,情景就有点儿尴尬了。
书记让秦逸飞来陪外商,总不好隔着几个客人吧?如果在安泰熙和蒋志松之间再加一个座位,似乎对蒋志松这个常务副书记又有点儿不尊重。
还好,坐在马书记左侧、副宾位置的秦太行主动站起来和蒋志松对换座位,才算化解了这一尴尬场面。
《曾广贤文》说,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
蒋志松和刘济霖恰恰相反,责备他人之时,往往心眼比针鼻还小。宽恕自己之时,心眼却比井口还大。
“呸!小人得志!”不知不觉之间,秦逸飞在蒋志松的心里又下降了一个等级。
“哼哼,秦逸飞你千万千万别犯在我手里。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刘济霖的心里也是愤愤地。
虽然蒋志松和刘济霖有点儿不高兴,马志远和安泰熙却是相谈甚欢。
安泰熙说,东进海运株式会社从中国进口泡菜的数量,大约占韩国进口总量的四分之一,常年维持在七八万吨左右。
如果信陵县腌制的泡菜质量上乘,价格合理,只要年产量不超过七万吨,东进海运株式会社都能吃得下!
马志远悄悄算了一笔账,今年辣白菜一斤能够赚两块,即使明年利润减半,一斤只能赚一块钱计算,七万吨辣白菜就能赚到一亿四千万,全县四十几万农民,人均纯收入就能增加300元。
他记得县统计局给他提供的数字显示,1993年信陵县农民人均纯收入还不到七百元。
当然,马志远知道,这个数字包含了不少水分,农民真实的纯收入绝对比这个数字要低得多。
这样算来,只要做好腌制辣白菜出口韩国这一个项目,全县农民人均纯收入就能增长百分之五十以上。
如果有这样的政绩,他升任副市长几乎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看来,这个秦逸飞还真是一个福星。
马志远这顿饭吃得很高兴,除去和安泰熙碰了几杯之外,还和在座的县乡领导都碰了杯。
就是秦逸飞这个普通的年轻干部,他也没有意思意思拉倒,而是喝了整整一杯。
马书记高兴,王燕萍比马书记还要高兴。马书记喝得酒多,王燕萍比马书记喝得还要多。
送走了马书记和安泰熙,王燕萍酒意上涌,两腮绯红犹如桃花,走路每往前走三步都要往后退两步。
秦逸飞喊来小叶,让她搀扶王书记回宿舍休息。
他又跑到乡政府对面的小卖铺,买了一瓶蜂蜜。
他惊奇地发现小卖铺里竟然有解酒的葛根粉。一两一包,十包一盒,他就买了一盒。
当秦逸飞敲开王书记宿舍门时,虽然王燕萍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睁不开眼,但是仍不能抑制她的兴奋,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着手势,不知道和小叶说些什么。
秦逸飞让小叶给王书记冲几杯蜂蜜水,让王书记多喝一些,这样有利于醒酒。又告诉了小叶葛根粉的服用方法。
最后他提醒小叶,在王书记没有清醒之前,她不要远离王书记。
其实秦逸飞比县委书记马志远乡党委书记王燕萍更兴奋。
当马书记问他愿意不愿意到县委办工作,他就猜测,十有八九是马书记相中了他,让他去县委办给他做秘书。
“嘿,自己终于熬出头,有了用武之地!”秦逸飞心里乐开了花。
他来到乡政府院里一棵大柳树下,两腿起跳,就像体育课上摸高一样,他想抓住三米高的柳梢儿。
可是,血液中的酒精却让他动作失衡,不仅柳梢儿没有抓住,人还狠狠地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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