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鼓不用重槌,一点就明。
秦逸飞一句“张书记”,就让张宝江明白了一切。
“特么的,是谁嘴贱,这么快就把事情捅到了秦书记那里?”张宝江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
他知道皮双、皮三来勺子张挖秦书记墙角的事情,让秦书记听到了风声。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没有通天手段,哪里来的家财万贯?
张宝江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练就了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的确不是吃素的。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不是他用来搪塞秦逸飞的借口,而是他二十多年经商积累的经验。是他人生遵奉的十大信条之一。
虽然他答应在党代会上投皮双一票,却没有答应他们在背后捅秦逸飞一刀。
人们都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又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再过十年,刘济霖退了,蒋志松走了。而秦逸飞才不过三十来岁,正值而立之年。闹不好,整个信陵都是秦逸飞的天下。智力障碍者才会得罪秦逸飞这样的绩优股。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
张宝江知道自己引起了秦书记的猜疑,他不得不拿出一些干货,这才说出了“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的心里话。
“老张大哥,上面千根线,下面一根针。基层党支部的工作千头万绪。
当前正值县乡换届之际。作为一名支部书记,一定要把握好县委精神,圆满实现组织意图。
距离乡党代会,还有六七天的时间。
你和勺子张支部的其他四位代表,一定要认真领会县委精神,为秦店子乡和谐健康发展积极建言献策,确保乡党代会圆满胜利召开。”
秦逸飞两世为人,经验阅历之丰富,岂是张宝江之流的商人可比拟的?他自然听出了张宝江话里话外的意思。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既然张宝江能够上道,秦逸飞的话风也随之一转,又恢复“大哥”称呼。
张宝江听到秦逸飞再次称呼他“大哥“知道秦书记原谅了他,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就在张宝江絮絮叨叨给秦逸飞表决心的时候,武运舟和金立来两个人坐在了秦逸飞办公桌的对面。
“老张大哥,我这里来人了。今后有时间我们再聊。”
秦逸飞目的已经达到,就终止了和张宝江的通话。
“逸飞,济霖书记是怎么一回事儿?
听立来说,你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武运舟曾经是秦逸飞的直接领导,和秦逸飞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
秦逸飞听武运舟直呼自己名字,不怒反喜。
他知道,武运舟这是没有拿自己当作外人。
他就怕武运舟思想转不过弯,客客气气地喊自己“秦书记”,那样才是真的坏了醋。
“我给司机小吴打了传呼,他还没有回电话。”
“诶,运舟书记,党政班子成员到齐全了没有?”
“皮双昨天给济霖书记请假了。除去周彪,其他班子成员应该都来了。”武运舟一边思索一边说,“咋,你问这个有什么事儿?”
秦逸飞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武运舟的问话,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再次“嘀铃铃”地响起来。
“喂,我是秦逸飞。您是哪里?”
“逸飞,我是刘济霖。”
秦逸飞有些惊讶,因为刘济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毫无底气。
“刘书记,我听您声音有些不对头,是不是您身体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昨天喝酒喝得有点儿多。半夜里急性胰腺炎犯了。
这次发病比较突然,也比较厉害。
当时我疼得休克过去了,啥也不知道。
是你嫂子打‘120’,把我送去了县医院。”
“事急匆忙,出门也没有带大哥大。
我在急救室急救,你嫂子人慌无智,都忘记了告诉你一声。”
“刘书记,运舟书记和立来都很关心您。
他们刚才还向我打听您的消息。
我和运舟书记马上去县医院。
您在急诊室还是在消化内科?”
“逸飞,告诉运舟他们,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也许一两天就可以出院。
你们就别跑这一趟了。
新班子还没有安排就绪,马上又要召开党代会和人代会。乡里事情非常多。
这几天我不在,你要给我守好阵地,绝对不能捅什么娄子!”
刘济霖说话,明显中气不足,听上去非常虚弱。
只有末后两句,才显示了他的平时作风,带着一股王霸之气。
“刘书记,您好好休息。我和运舟马上就过去。”
秦逸飞知道刘济霖这人明里一盆火,暗里一把刀。
别看他当面称兄道弟,嘴上像抹了蜜。背后捅刀子、脚底下使绊子的阴损事儿,他一点儿也没有少干。
但是该唱的戏还得唱,该演的戏还得演,最起码的礼节还得有。
一把手住院了,副职不到医院去探望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运舟书记、立来,刘书记说他胰腺炎犯了,昨晚上被救护车拉到了县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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