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同事把电话打来的时候,刘忠正和市刑侦队的同事核对完所有有关白骨案的证物交接,避免有遗漏。
原来,刘忠辅助县队把李大壮案子梳理清楚脉络后,又全身心投入到了市队正在紧锣密鼓进行的白骨案里。
现在白骨案也已经接近尾声。
两副白骨的主人,根据个把月的数据摸排和现场证物的串联,以及对村里近十五年人员流动的分析,已经查清了就是当年进村来,准备在这里发展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外地人。
虽然很多人当时都已经淡忘了这两人,但是一说起那坍塌的筷子厂老板,大家都纷纷说有了印象。
当年那两人,可是承诺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的。
只可惜,到第二年春季,筷子厂一倒,那两个人也随之失踪了。
在他们手下干过的人,听到他们早就死去的消息时,都还在暗自庆幸,得亏他们死之前,把欠自己的工资结清了。
如果那两个人的骷髅头没有突然惊现在村口溪水的拦水大坝底下,被丁石保网鱼时捞上来,很可能即使这两人的尸骨在荒山坡再度被开荒时发现,大家都会以为他们是被大面积坍塌物砸死在下面的。
但是这个看法一提出来,此时俨然民兵队长的蒋老爹,却提出反对:
“我家的猎犬可不是吃干饭的。
那天晚上,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房屋坍塌后,众人没有商量好挖掘的方案,我着急里面埋了人,便等大家都散去了特意带了我的六条狗兵狗将过来嗅过了。
有人在下面,就是掘地三尺,当时也能发现。
我也是担心有人被砸在里面,才没经过村长胡汉三的同意就直接进入了坍塌现场。
没成想为了这事,他还特意赶过来,把我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事实证明,当时垮塌,是没有砸人在里面的。
但为什么突然会有尸骨在里面,还有一半在大坝的水里,这个就大有文章了……”
蒋爹还在颇有感触地回忆着当年的那些点滴,但他的一番言论,却彻底给刘忠和一众办案的同事打开了思路。
他们把蒋爹单独留下后,让他把当晚在荒山坡细枝末节的经过全都一五一十作了汇报。
结合当年在现场胡汉三的各种反应和所做的应对措施,以及近期出现在荒山坡碎骨旁的那些物证,都直接指向了胡汉三有重大作案嫌疑。
于是,在逮捕令还没下达之前,几个同事便组成调查小队,决定先到胡汉三家做笔录,顺便看看他的反应。
没成想,他们的车子还没到达胡汉三家的大院里,胡汉三却失足从自家楼房的顶楼摔了下来。
当然,是失足掉下,还是畏罪自杀,现在还没法定论。因为胡汉三此时进了ICU,能不能扛过来,还未可知。
虽然重要嫌疑人目前不能开口说话,但案件还是需要有头有尾做终结。刘忠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奋战在一线,根本就没空搭理陈浩和劳毛仔在身后使的那些小动作。
…
当看守同事把电话打过来,要刘忠火速赶回,说劳毛仔有重要案情要反馈时,刘忠二话没说,就驱车回赶。
这段时间一直跟他同吃同住的蒋爹同志,似乎已经完全胜任了刘忠交给他的各项任务,也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警队里的一分子。
见刘忠离开,他也跟着上了车。
骨子里,他就流淌着乐善好施能帮则帮的血液,而意识中,他在完成自己年轻时没能有机会完成的当兵的梦想。
“没想到,这辈子没当上兵,老了老了,还能让我有机会跟着刘队长体验一把当警察去参与调查破案,真的是死而无憾啊!”
蒋爹坐在刘忠的副驾驶,感慨不已。
“蒋爹,这段时间是真的辛苦你了。主要是村里的很多事,你作为长老,是最熟悉的,这给我们破案提供了很多帮助啊。
加上有些案情上,你也都有见证和参与。所以,其实也算半个目击证人。
不敢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沈秋月的事找上你帮忙,开启了我们这么一段警民合作,我们可能会走很多弯路。”
脱离紧张繁琐的工作圈,刘忠一身轻松跟蒋爹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和感谢。
“主要还是刘队长慧眼识珠啊,哈哈,老啦,为村里发一份光出一份力,我真的感觉很欣慰。”
两人闲谈中,很快回到了所里的审讯室。
刘忠匆忙开门中,差点跟拿着医药箱走出来的张楠碰了个正着。
张楠看了眼身后已经做好伤势处理的劳毛仔,便把刘忠拉了出来,道:
“这小子刚刚关这里又被打了,听他刚刚跟我说的那意思,是陈浩暴揍了他一顿,原因是什么,应该不用我说吧!”
刘忠不明所以,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张楠无语至极道:
“大哥啊,你可真不能一心沉在工作中了,我前两天跟你说的陈浩背后搞小动作的那些事,你上点心吧。这小子在使着坏心眼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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