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不过设备断联这件事还是要引起重视啊,检查检查还有没有固定摄像机出问题,一旦出现昨晚的情况,及时调动无人机跟拍。”
“好的导演!”
遥远的另一边,同样灯火辉煌的繁荣都市里,位于摩天大楼顶端,独占了整层楼的豪华办公室里,女人用白净修长的手指按下固定电话的拨号按键,红唇启合间流泻出的声音如同晨间落下的霜雨,令人身临其境地感到寒冷。
“立刻联系天蓝集团,我要往他们新出的节目里塞一个人,价钱随便开,但效率要快,必须赶在节目结束直播之前。”
电话那头恭恭敬敬地回答:“好的,总裁。”
……
清晨,丛林里的鸟叫是最好的闹钟,白柳琉第一个醒来,坐在压扁的芭蕉叶上呆呆地挠了挠浮肿的脸上还有点痒意的蚊子包。
对面树叶下挂着的摄像头把她刚起床的模样完整地呈现在世界眼前,无论什么时间段,全国各地都有观众进出《逃出讨厌岛》的直播间,关注这五个流落荒岛的艺人。
——早安,我的64.7万个电子朋友们。
——原来女明星早上起来也是这副潦草的鬼样子哈哈哈。
——今天的五个人会作什么妖呢?期待期待。
白柳琉打了个哈欠,忽然沉下眉头,怨气满满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大清早的,别逼我扇你。”
——???这么突然?
——谁懂啊,大清早的,突然被手机里的女明星骂了。
——白姐在跟谁说话?
跟谁说话?跟鬼说话!
昨晚跑掉的男鬼蹲在白柳琉面前,摸着下巴端详着白柳琉,好端端的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变丑了。”
因为没睡好而产生了起床气的白柳琉当然忍不了去骂他。
好好的鬼,不学她诚实勇敢善良友爱的优点,偏偏去学薛铭嘴臭的毛病。
她甩了甩头发上的草屑,随手掰了一根较为柔软的树枝,在石头上平放,用刀把轻锤,把树枝里较硬的纤维敲散成刷子状,这样可以用来当牙刷清理口腔。
男鬼跟上她:“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想。”
“我叫辛宥,不是地支里的那个酉字,是宽宥的宥。”
“哦。”
“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没有。”
辛宥蹲在她身边,垂着头沮丧道:“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我昨天晚上情绪不太好,但是我想跟你说话,我以后会尽量少问你一些问题。”
他在道歉?
白柳琉有些意外,起床气渐渐消失,那个冷静平和的女人回来了:“你想问就问,我能回答也尽量会回答。”
他抬起脸,眸底亮若星辰:“真的吗?你不嫌我烦?”
“不嫌。”
——世纪谜题,白柳琉到底在跟谁说话?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朋友,你应该和我想的一样。
“#白柳琉能跟鬼交流”这个话题在大部分人忙着开启一天新生活的时候悄然登上微博热门话题榜单。
白柳琉从地上捡了块木炭敲碎,炭粉可以当牙膏用,她用树叶包好炭粉,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四人,背上包独自探索小岛。
“我之所以没听说过你,是因为我的历史真的非常差,如果你不是什么有名的人,你说了名字我也想不起来。”
辛宥飘在她身侧,垂下眼帘,落寞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能被记下来的大人物。”
白柳琉说:“没关系,至少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
太阳已经出来,阳光透过枝叶撒下斑驳光点,鸟儿的鸣叫此起彼伏,小岛显得生机勃勃。
而白柳琉身边的男鬼也充满活力,问题一个接一个抛给她。
“人死后都会变成鬼吗?鬼会一直存在吗?鬼要怎么死?”
“不是,这是个概率事件,大概几十万人里出一个吧,鬼也会消亡的,当没有后人祭奠他的时候。”
“所以我还存在,是因为一直有人在祭奠我!”
“嗯。”
“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们?”
“难。”
“你回答的是难,但你没说不可能,说明你其实有办法。”
“嗯。”
辛宥跟着跟着忽然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你嫌我烦了。”
白柳琉停下来,偏头皱眉疑问地看他:“我哪个字提过烦?”
辛宥抱着胳膊,又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神态,倨傲道:“那你为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不想理我就直说。”
白柳琉无奈:“那是因为我现在很渴,我在找水,等我不渴的时候,跟你聊一天都行。”
辛宥放下胳膊,乖乖跟上来:“你不早说,我在这里飘荡了很久,我当然知道哪里有能喝的水,我带你去不就好了。”
一人一鬼岁月静好的时候,《逃出讨厌岛》的制作组后台正在兵荒马乱。
因为在白柳琉离开五人营地之后,接班的工作人员跟随她的行动路线一个一个调整着她的单人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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