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柳琉那边的人更加离谱，叫的都是什么呀，明明都是女生，怎么会喊另一个女生为“老公”？
肖漠北不理解，但他的羞耻感少了一些。
白柳琉的粉丝叫得再离谱，他也只是一闪而过的不理解。
换种角度想，别人或许也没有把他羞耻在意的粉丝称呼当回事，是他自己想的太多。
“哟，大王你这字够难看的啊。”
不知何时从酒店出来，走到白柳琉身边的薛铭开口就是一句顶级嘲讽：“跟小学生似的。”
白柳琉：“……”
她知道，但是能不能别当众说出来。
普通人拿起笔的第一件事不是写字就是画画。
白柳琉拿起笔的第一件事是画符箓。
整个小学时期，她画的符箓比写的字都多，符箓的笔画弯曲多变，但字一笔一划都需板正刚直，两相矛盾就导致，她的字写不好了。
白柳琉面前的粉丝不服气地回怼：“虾兵，怎么跟你家大王说话呢，大王的字……”
她转过给白柳琉签完名的海报看了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好啊，谁说这字不好，这字可太棒了。”
其他拿到签名的人附和：“嗯嗯，独树一帜，独具风骨，还行还行。”
薛铭忍俊不禁：“哈哈哈哈说得对，是挺独特，别人签不出她这样的字。大王，车马上就来了，快点啊。”
“好。”
白柳琉也想快点，但是她的名字笔画比别人都要多，还有很多小姑娘眼巴巴地排着队，见她要走发出遗憾的叹息。
她略一思索，问道：“我签两个数字6可以吗？白66？”
“可以可以！”
于是在她的奋笔疾书下，排队要签名的人急速减少。
从停车场开出来的几辆保姆车缓缓驶向酒店门口，此时酒店里有了新的面孔走出来。
“啊啊啊啊！程知礼！！！好帅！”
白柳琉闻声回头看向程知礼，准确的来说，是看向他身边飘着的那道虚影。
作为一只在荒岛安安静静地待了几百年的鬼，辛宥被这猝不及防的尖叫声浪吓了一跳，惊慌地往后飘了段距离。
好多人。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同时聚在一块，身边也是，近处也是，远处更多。
这就是现在世界的面貌吗？
近处和远处高高低低的方形建筑和他在电视里看到的没什么差别。
宽阔的大道上来回穿梭，里面还关着人的怪模怪样的大型容器和电视里的也很像，名字似乎是叫车。
不过这些人为什么要聚众喧哗？喊的还是那个讨厌鬼的名字，不停地往他跟前凑。
吵死了。
辛宥嘴角垂下，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顶着一张冷艳的臭脸飘到半空，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旁边，蓦然撞入一双含笑的眼睛，半耷的眼皮立马睁开，心尖不受控地微微颤动。
他立马落到地面上，穿过中间的一个个活人，大步朝白柳琉跑过来。
“白六！”辛宥打开了锁了一夜的话匣子，滔滔不绝：“昨天我看了很久电视，认识了好多东西，可是程知礼他睡觉的时候把电视声音关掉了，只让我看字，有时候上面没有字，光有画在动，根本看不懂是在演什么。而且他怕我偷袭他，总是把我定在一个圈里，我真的烦死他了。嗯？她们手里为什么会有你的画像？”
白柳琉解释：“那个叫照片，她们喜欢我的相貌，所以收集我的照片。”
辛宥的目光里流露出浓浓的艳羡，有的照片足有半身高呢，还是他从没见过的白六的样子。
他也好想要。
程知礼正给人签着名，往旁边随意一瞥，好心情飞快地消失了，
一袭黑衣，长身玉立的古装男鬼微微侧身凝视着身前的女人，嘴巴不停地动着，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唇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而女人则目光柔和，不时开口回复几句，要么就是含笑点头。
明明周围都是人，而这一虚一实，一人一鬼仿佛自带了天然屏障，无视了周围的目光，仿佛世界里只有他们彼此那般有说有笑着。
这一幕在程知礼眼里却极为刺眼，他将笔还给面前的粉丝：“不好意思，车来了，我要走了，大家让一下。”
助理帮他推开人群，让出一条道路，程知礼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钻入车里，用力地拉上门，冷酷地开口：“回来！”
话音刚落，辛宥出现在车里，说了一半的字卡住，笑脸变得僵硬。
他的嘴角缓缓放平，抿成了一条直线，低下头，与车座上翘着二郎腿，笑容逐渐嚣张的蓝发男子四目相对。
程知礼摊开手，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说：“赶时间哦~不好意思咯~”
辛宥咬牙扑向他：“我跟你拼了！”
“哎哎哎五雷诀，地网诀……”
酒店外，面前忽然少了个叽叽喳喳的人影，明亮的天光乍然泄入眼中，白柳琉也有片刻恍神。
淡淡的怅惘从她心头划过，晚了一步的语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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