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星星上来吧,不是传送门。”熊智贤的声音突然从耳机中传来,语气罕见地温和,“你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黄星耀无奈地笑了笑,终于迈步登上舷梯。生锈的金属在他的重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驾驶室内,乐茶正皱着眉头研究布满灰尘的仪表盘。他的手指拂过锈迹斑斑的控制台,掀起一片片剥落的漆皮。“看起来像是上世纪的老古董了……”他喃喃自语,试探性地按了几个按钮。
毫无反应。
熊智贤一把推开乐茶:“蠢蛋,让爹来!”他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一根细针,开始对着控制面板下方的锁孔捣鼓起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驾驶室内格外刺耳。
“看我的万能钥匙——”熊智贤得意地扭动针尖,然而除了几声空洞的咔嗒声外,什么也没发生。
夏无言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镜片后的眼睛写满了无语:“你们两个就没想过,这船有没有油?”他伸手指向仪表盘上积满灰尘的油料表,指针顽固地停留在“0”的位置。
一阵尴尬的沉默在驾驶室内蔓延。熊智贤的手还僵在控制面板上,针尖闪着可笑的光。乐茶摸了摸鼻子,战术手套上沾满了锈渍和灰尘。黄星耀站在门口,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月光从舷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布满油污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波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天真。
乐茶伸了一个懒腰,战术背心的纤维在动作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看来这艘船启动不了了,咱们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吧。”他随手敲了敲锈迹斑斑的仪表盘,几块氧化铁屑簌簌落下。
熊智贤突然露出标志性的坏笑,MK18步枪的背带随着他夸张的耸肩动作晃来晃去:“你这个乌鸦嘴,说不定呢——”他故意拖长音调,手指在空气中画着圈,“说不能启动就能启动了呢!”
“啪!”乐茶抬手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战术手套敲在头盔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驾驶舱角落里,一只受惊的蜘蛛慌忙从生锈的管道上逃走。
“呜呜呜,你又打你爹。”熊智贤立刻抱着头蹲下,战术靴碾碎了地板上的一层铁锈粉末。他透过指缝偷瞄乐茶的反应,嘴角还挂着欠揍的笑意,“家暴啊!谋害亲爹啊!”
此时其他三人早已默契地散开搜索船舱。黄星耀正蹲在轮机舱检查锈死的阀门;简风文用匕首撬着船员休息室的储物柜;夏无言则四处寻找航行日志——虽然并没有找到。
乐茶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把掐住熊智贤的后颈,像拎猫崽似的把他提溜起来:“继续叫啊?”他故意收紧手指,战术手套的防滑纹路在熊智贤脖颈上压出红印。
“哎呀呀谋害亲爹了啊!”熊智贤吱哇乱叫着挣扎,手肘不小心撞到控制台上的某个凸起。两人在打闹中失去平衡,重重撞向锈蚀的控制面板——
“轰!”整艘船突然剧烈震颤,生锈的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控制台表面剥落的漆皮簌簌掉落,无数细小的红色光点从仪表缝隙中渗出,在布满灰尘的玻璃表盘上投下血月般的暗芒。
熊智贤揉着撞疼的腰侧,战术腰包里的医疗用品哗啦作响:“哎呀你要给你爹送走了啊……”他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什么情况?”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简风文第一个冲进驾驶室,TAC-50狙击枪已经架在肩上:“什么情况?”他的目光迅速扫过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控制台。
乐茶僵硬地指着控制台,战术手套上还沾着从熊智贤脖子上蹭到的防晒霜:“我就敲了一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用你爹敲的!”熊智贤立刻抢答,手指着自己被撞红的额头,那里还留着乐茶手套的防滑纹路印记。
黄星耀突然从舷梯跑上来,AR57冲锋枪的枪管差点勾住门框。他面色古怪地举起手:“两个消息。”月光透过脏污的舷窗照在他脖子上晃动的狼牙护身符上。
熊智贤正用消毒棉片擦拭被乐茶掐红的脖子,闻言头也不抬:“快说,好坏随便。”
“第一,我们没有穿越回蓝星。”黄星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第二,这船开很远了,费舍尔湾已经远到要看不见了。”
“啊?”几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战术靴踩得金属地板咚咚作响。他们挤到狭窄的舷窗前,熊智贤的脸几乎贴在了脏兮兮的玻璃上。
河面泛着月光,费舍尔湾的轮廓确实已经缩成远方的一条黑色细线。简风文迅速架起狙击枪,透过瞄准镜勉强能看到港口教堂的尖顶正在视野中缓缓下沉——不是船在靠岸,而是船在远离。
“见鬼……”乐茶喃喃自语,PKM机枪的弹链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哗啦作响。控制台上的红光此刻已经连成一片,某个隐藏的机械装置正在船体深处发出规律的嗡鸣,像是沉睡多年的钢铁心脏突然开始了跳动。
船在宽阔的河流上行驶,锈迹斑斑的钢铁船身划开漆黑的河水,发出沉闷的嗡嗡引擎声。月光下,螺旋桨搅起的白色浪花在船尾拖出一条长长的尾迹,像是一条闪着银光的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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