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东翻开文件夹,拿出一叠文件,每一份都凝聚着他和团队的心血:“文旅部今年新设融合示范区,配套资金能解决大头。我们可以把民族文化申遗和项目打包,用政策杠杆撬动资金。” 他看向李维民,“李省长担心的基础设施,我联系了几家央企,他们愿意以 EPC 模式垫资建设。”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这些天来,他四处奔波,为的就是让这个方案有实现的可能。
省长王晓东转动着保温杯,茶水在杯口荡起涟漪:“但丑话说在前头,三个月拿不下批文,一切免谈。” 他的目光扫过王晓东,带着长辈的期许与警告,“罗书记,这个方案风险大,但值得一试。咱们不能再守着金饭碗要饭吃了。” 他的话里既有对王晓东的鼓励,也有对未来的担忧。作为一省之长,他必须考虑得更加周全。
李维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财政厅的未接来电:“我现在就去堵厅长!不过先说好 ——” 他瞪着王晓东,“要是预算超支,你小子来给我填窟窿!” 说罢摔门而去,震得墙上的相框都晃了晃。那 “砰” 的一声,仿佛是他对这个方案最后的质疑。
散会后,罗卫国留下了王晓东。两人站在落地窗前,看夕阳把城市染成琥珀色。远处的高楼大厦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观。“年轻人,” 罗卫国的声音混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当年修第一条盘山公路时,也有人说行不通。” 他拍了拍王晓东的肩膀,力度不轻不重,“但记住,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麻柳寨的老族长,你得亲自去拜会。”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接下来的三个月,王晓东的日程表精确到分钟。凌晨三点的北京,他在部委走廊啃着冷掉的包子,等着处长开完会。走廊的灯光昏暗,他靠着墙,眼皮直打架,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正午的苗寨,他蹲在晒谷场和老乡掰着玉米算收入账。烈日当头,汗水湿透了他的衬衫,可他顾不上擦拭,认真地听着老乡的每一句话。深夜的办公室,杨刚陪着他反复修改申报材料,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小山。杨刚打着哈欠,却依然仔细地核对每一个数据,他知道,自己多一份细心,方案就多一份成功的可能。有次暴雨冲垮了去寨子的路,他踩着泥泞走了两个小时,皮鞋里倒出的水混着泥浆,手机在裤兜里泡了水,通讯录全没了。那一刻,他站在雨中,望着被冲毁的道路,心中有过绝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继续前行。
李维民则化身 “铁面包公”,带着审计组驻进财政厅。“每根铁钉的钱都得算清楚!” 他在预算会上摔着报表,“那个做苗绣培训的项目,买丝线的钱为什么比市场价高五毛?给我查!” 他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每一笔资金的去向。有次发现某笔生态补偿款滞留,他直接把局长叫到办公室骂了半小时,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最后自己掏腰包给局长买了包纸巾。在他的严格监督下,财政资金的使用变得更加规范。
省长王晓东的办公室成了 “文旅推介会”。他亲自给文旅部领导寄去苗绣屏风、蜡染画,每一件都精心挑选,希望能展现本省的特色文化。视频会议时身后永远挂着本省的山水画卷,那是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有次专家质疑项目可持续性,他当场拨通麻柳寨支书的电话,让老乡用山歌介绍开发后的变化。电话那头,老乡的歌声悠扬动听,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挂断电话后,他笑着对专家说:“数据会骗人,但老百姓的歌声不会。” 他的笑容里,是对自己决策的自信。
转机出现在深秋。当王晓东带着厚厚的审批文件冲进会议室时,罗卫国正在看麻柳寨新修的风雨桥照片。照片上,风雨桥横跨在小河上,古色古香,与周围的景色相得益彰。“书记,批下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西装袖口磨得起了毛边,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活像刚打完仗的士兵。他的眼神中满是喜悦和激动,这三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罗卫国起身握住他的手,触感粗糙得不像个省长,那一刻,两人都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份批文,更是对未来的希望。
一年后,国家考核组来到本省。站在焕然一新的麻柳寨,老绣娘把新绣的锦旗塞给王晓东,上面绣着 “青山常在,富路长开”。八个字,凝聚着老百姓的感激和信任。李维民摸着民宿的雕花窗棂直咧嘴:“没想到这钱真能生钱!” 他掏出搪瓷缸灌了口浓茶,“早知道,当年就该听年轻人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悔,但更多的是欣慰。
省长王晓东对着镜头介绍文旅数据时,眼角藏不住笑意。屏幕上,本省的旅游收入节节攀升,生态环境也越来越好。罗卫国望着远处的核心产业区,塔吊与青山相映成趣,突然想起那个燥热的八月:“看来,我们都该学年轻人,换换活法了。” 秘书长杨刚默默记下这句话,钢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了顿 —— 他知道,这句话,会写进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里,也会写进本省发展的历史中。而在这背后,是无数人的努力和坚持,是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热爱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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