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贤朝庄安晴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多谢这位施主提醒,然师太未醒,贫尼实在不能自作主张,还是等师太醒来再说吧。”
庄安晴自是明白对方的心思,便也不再多嘴。
许府台见静贤态度坚决,识趣地颔首辞别。
说罢领着庄安晴转身离开。
只是未走出几步,身后忽地传来叫声:“师太!”
是静贤的声音,听起来惊慌又焦急。
不好,出事了!
庄安晴唰地转身快步冲进屋中,果真就看见禅房里的一位年长师太正面容痛苦地趴在床榻边,嘴角有刺目的艳红往下滴,落在床边地上的一滩血迹里。
静贤神色慌张地拿着帕子打算给师太擦拭,听见冲进来的脚步声,猛地吓了一跳,“施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许府台也跟着走了进来,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
庄安晴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年长师太,心里已经有了初步判断,她忽略掉静贤眼中的警惕和不悦,直接上前伸手去给病人把脉。
静贤大惊,腾地站起来护在年长师太面前,严厉道:“施主,请你出去!”
庄安晴坚定望向对方,“这位师太如今情况很不乐观,如果耽误了治疗,相信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静贤瞳孔一缩,心里有了松动,脚步却是没有丝毫退让。
“静贤,让这位施主过来。”
虚弱的声音响起,静贤唰地望向身后趴在床榻上的秉心,心疼又为难地道:“师太,这小娘子如此年轻,她——”
“是老尼说的话含糊不清,还是老尼说的话你不想再听?”
静贤心头一震,忙恭敬站好,行礼道:“奴婢不敢。”
秉心虚弱抬眸,扫了静贤一眼,淡淡道:“既如此,还不让开?”
“是!”
静贤退到一边,被挡住的庄安晴终于露了出来。
秉心虚弱望向她,眸光却透着摄人的坚毅,“施主可有把握?”
庄安晴行礼,“回师太的话,您的病情复杂,小女子需先替您全面检查方能找出病因确诊,此刻小女子实在不能大放阙词。”
秉心深深打量了面前人一眼,“好,有劳了。”
见对方如此爽快答应,庄安晴秀眉扬了扬,不由得打量了眼前老者一眼。
只见这年长师太瞧着约莫五十多岁年纪,但因为保养极好,没准实际年龄还比这面相更大一些。此刻虽身穿灰色尼姑袍,却通身难掩清贵之气,眉宇间更是透着一份上位者独有的威严。
看来这老人家颇有些来头啊。
给这样的人治病,肯定风险不小,没准一不小心就要掉了脑袋。
方才自己本可离开的,结果出于医者本能想也没想就冲了进来,这下再想撤退显然不能了。
既然退不得,那就全力以赴吧。
短短一息功夫,庄安晴心念急转做好决定,又趁机恭敬回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只是为了能精确判断师太的病情,小女子需特别仔细做一次检查,在诊治期间恐怕不便有他人在此干扰,不知可否请其他人到外稍候?”
静贤脸色一变,惊道:“师太!奴婢不放心您一人在此。”
“出去吧,候在外面,没我的吩咐不要入内。”
静贤心里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垂首应了声是,随后与许府台乖乖退到屋外。
屋门关上,庄安晴上前,“师太,小女子现在开始给您诊治。”
秉心虚弱点头,在庄安晴的帮助下重新躺好。
庄安晴给她仔细把了脉,又问了好些和病症病史有关的问题,秉心全都配合着一一回答。
一番望闻问切下来,庄安晴已然有了判断。但还需进一步检查方能彻底确诊,想着,她对秉心微笑道:“师太,为了进一步确诊,小女子接下来需给您详细检查一下肠胃情况,还请您暂且闭目养神。”
秉心不疑有他,之前就有郎中带着医女来在她的胃上按按摸摸,这下听了也以为这小娘子也是要给她如此检查一番,便乖乖点头闭上了眼。
其实自今日吐了两回血后,她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方才强撑着配合完把脉问诊,身体早已到了极限,眼皮更是早已控制不住地往下沉,这下闭上眼后没多久便真的昏睡了过去。
庄安晴见状,立即心中默念,成功进了药房检验室。
方才她已经了解到了,秉心自昨晚就滴米未进,这种空腹状态正合适做胃镜检查。她走到检查台旁先给秉心进行了麻醉处理,然后开始一系列操作。
药房这次也十分配合,没多久就出了检验报告。
嗯,果然是和石大娘一样的问题,且比石大娘的情况还要严重。
还好没再拖延,否则再下去恐怕就有胃穿孔的可能了。
终于确诊完毕,庄安晴放下报告,径直去了检验室对面的药房,把需要的药全部拿上,又到药房的中药区把药丸分别用牛皮纸包好,做好标记,之后直接推门回到了秉心的禅房。
不出所料,秉心也已躺回到了原来的榻上。只是麻药未过,秉心依然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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