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弩箭穿透了严嵩的咽喉,却不见鲜血喷出——只有黑色的雾气从伤口涌出。他的身体开始融化,像蜡烛般滴落在地,最终化为一滩散发着腥臭的黑水。
五更时分,沈惜棠在御花园最偏僻的冰潭边找到了蓝道行。这位曾经的钦天监监正被铁链锁在潭水中,皮肤已经冻得青紫。
看到沈惜棠手中的罗盘碎片,蓝道行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惊人的亮光。"严嵩...成功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萧珩斩断铁链,将老人拖上岸。蓝道行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星图,星图上紫微星旁的血色辅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没有篡星者..."蓝道行咳出一口黑血,"只有替星人...永和十六年腊月,真正的紫微星本该陨落..."
沈惜棠接过星图,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最触目惊心的是落款处七个已经干涸的血指印——那是七星引魂术需要的七位纯阴命格女子的心头血!
"杨廷和用七星引魂术,将紫微星命强行嫁接在当时的兴王身上..."蓝道行突然抓住沈惜棠的手,"但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看!"
东方泛起鱼肚白,晨光中,那颗血色辅星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将整个紫微垣染成血色。更可怕的是,沈惜棠清楚地看到——紫微星正在被那颗辅星一点点吞噬!
"陛下的大限到了..."蓝道行突然剧烈抽搐,七窍中流出黑血,"但更可怕的是...紫微星命一旦回归正位..."
他的话没能说完。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御花园时,蓝道行的身体突然自燃,转眼间就烧成一堆灰烬。风中只留下他最后的警告:"小心...星命回归时的...反噬..."
皇城最高的钟楼上,沈惜棠和萧珩并肩而立。晨光中,紫微星已经完全被血色吞没。沈惜棠手中的罗盘碎片突然发烫,烫得她掌心刺痛。
"萧珩..."她望着远处开始骚动的皇城,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星命归位意味着..."
萧珩突然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不管发生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
沈惜棠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渗出细小的血珠——那些血珠没有落地,而是悬浮在空中,慢慢组成一个古老的星象符号。
那是"紫微易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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