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王御医便带着他的养子去延喜宫见晋妃,御医带着自己的学徒进宫给妃嫔看病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所以一路走来也没有人去注意跟在王御医身后的小学徒。
不多时便走到延喜宫,径自走到晋妃的屋内,只见晋妃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歇息,香儿在一旁点着熏香,两个小宫女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给晋妃锤着小腿。
一见两人来了,香儿立刻对着两名小宫女挥了挥手,两人便站起身来,徐徐告退。
只见晋妃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
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目光停留在王御医身后的年轻男子身上,细细的打量着。
细细打量了片刻,晋妃嫣然一笑,略一招手,示意二人坐下。
“这位便是贵公子吧?”
晋妃朱唇微启,轻声问道,凛冽的眼神却未曾从年轻男子身上移开,眼波流转,心里暗暗的盘算着什么。
“回娘娘的话,这便是小儿季明礼。”
王御医站起身来,躬身作揖,缓缓说道。
“下官季明礼见过娘娘。”
只见季明礼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头部除了脑后跟留着半边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厚厚的眉毛,大眼,目光炯炯有神。
晋妃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男子非但不俊美,反而带着一种粗犷,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她苏晋淳好歹也是艳冠六宫的大美人,如今竟要跟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借种,不过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其他了。
“小儿今年二十有六,至今尚未婚娶,现任潮州刺史,前些年…”
王御医看着晋妃,缓缓说道。
话音未落,便被香儿不耐烦的打断,只见香儿一脸厌烦,道,“行了行了,娘娘又不是要和贵公子相亲,这些细节就不必解释的这么详细了。”
方才香儿一见季明礼心中也是大感不快,心想,晋妃娘娘好歹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如今竟要跟一个如此其貌不扬的男子借种,不禁替晋妃大感不值,心中对季明礼便多了几分厌恶之情。
“想必事态经过,王御医都跟季公子讲的很清楚了吧?如此本宫便不必多做解释了,现在你我三人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走了一个谁也跑不了,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一切便好办得多,对不对?”
晋妃嫣然一笑,轻声说道。
“是是,下官这里有一些药,有助于女子怀上身孕,还请娘娘早晚各服一次。”
王御医将药箱轻轻打开,从药箱中拿出一包草药,递给一旁站着的香儿,香儿接过药包,点了点头,随即走出屋外,命人煎煮汤药去了。
晋妃心中一沉,心想自己难道真要和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借种?不禁感到一阵恶心,但转念一想,不过是利用他罢了,等到诞下皇太子,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只要能够诞下皇太子,只要能够坐上后位,任何屈辱她都能够忍受!
于是便对着季明礼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柔声道,“季公子,请吧,随本宫到后殿来,王御医不妨在此稍作歇息,本宫已命人为王御医准备了几样风味小吃,稍后便会送来,还请王御医品尝。”
“下官遵命。”
季明礼淡淡一笑,随即站起身来,紧随晋妃而去。
王御医怔怔的看着季明礼离去的身影,心中一阵悲凉,心知自己的儿子便要同晋妃去后殿借种,而自己只能呆呆的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跳,却是无能为力。
又想到挚友临终前的托付,如今自己却不得不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晋妃的床榻之上,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如此窝囊过,但是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实在不得不为之。
只得怏怏的叹了口气,呆呆的坐在桌旁,眼眶也微微泛红,伸手擦了擦微湿的眼角。
那方,季明礼跟在晋妃身后,只觉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他活了二十六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只觉就跟那画中的天仙一般,而自己居然就要同这个画中仙子一般的女子共赴云雨,真的就跟在做梦一样。
平时只顾着打打杀杀,根本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是以二十有六仍尚未娶妻,原本打算今年便托媒婆去为自己说一户好人家的女子,就此安定下来,谁知却从家父口中得知这种事,无奈之下,不得不随着家父进宫,原本以为这个要跟自己借种的娘娘年纪一定很大,不然为何要跟宫外男子借种生子?
谁知今日一见晋妃,竟然貌若天仙,顿时整个人都呆住,只道是能和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做一夜夫妻,就算是死了也甘愿。
于是便浑浑噩噩的跟着晋妃,脑海中一片空白,只顾着盯着晋妃的背部发呆。
两人随即便走入后殿,行至晋妃平日沐浴的水池旁,晋妃对着季明礼嫣然一笑,丝毫不在意季明礼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随即便将身上所穿之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缓缓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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