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无殇突然抱头,额间符文亮起。黄绢上的锁链图案竟活了过来,化作实质般的光链,缠向他的手腕。
“糟了,这是‘锁魔天链’!”白霜急得玉笛差点落地,“当年用来封印魔尊的禁制,你的魔魂气息触发了它!”
叶无殇感觉力量正在飞速流逝,锁链每收紧一分,体内的九幽蚀天诀便震颤一次。他突然想起玄霄说过的话,自己是魔尊转世,体内必然残留着当年的封印印记。
“白霜,用你的狐血!”叶无殇咬牙道,“当年妖族圣女曾参与封印,你的血能暂时克制天链!”
白霜没有犹豫,指尖在唇上一划,将鲜血滴在锁链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泛着金光的锁链,在沾上狐血后竟泛起蓝光。叶无殇趁机运转魔功,九幽火焰顺着锁链逆向燃烧,终于在即将昏迷前挣脱束缚。
“拿到了!”白霜眼疾手快,抓住飘落的黄绢,突然脸色大变,“不对,这上面的内容被篡改过!真正的锁魔录应该记载着‘逆天命纹’的解法,但这里……”
她将黄绢展开,叶无殇看到上面用朱砂新刻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如何利用魔尊转世启动魔界大门的方法。更触目惊心的是,绢帛角落盖着玄霄真人的私印,印泥还是新鲜的。
“玄霄果然来过!”叶无殇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不仅替换了锁魔录,还留下误导的解法……等等,你看绢帛背面!”
白霜翻转黄绢,只见背面用极细的血字刻着几行小字:“七月十五,血月当空,玄霄必启魔门。欲破此局,需寻幽冥残魄——在……”
字迹到这里突然中断,像是被人用利器刮去。叶无殇仔细辨认,发现残留下的笔画像是“妖”字的部首。
“妖界!”白霜突然想起,“妖界圣地青丘山,传说有魔尊当年留下的分魂石!”
话音未落,甬道深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守墓人去而复返,手中丧灯的青光映出他们僵硬的面容——竟是被炼成傀儡的高阶修士!
“快走!”叶无殇拉住白霜,正要从原路返回,却见来时的甬道已被石墙封死。他转头望向石室另一侧的暗门,上面刻着的玄武图案正在缓缓旋转,显然是座传送阵。
“没时间犹豫了!”白霜将黄绢塞进乾坤袋,“传送阵的波动指向妖界,应该是当年魔尊留下的后路!”
两人刚踏上传送阵,守墓人便已冲到近前。叶无殇咬牙喷出一口鲜血,拍在玄武眼上。阵法突然亮起,在守墓人的利爪即将触及他们时,将两人卷入光芒之中。
等再次睁开眼,叶无殇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开满曼珠沙华的花海中。月光下,远处的山峰呈现出九尾狐的轮廓——正是妖界圣地青丘山。
“我们成功了。”白霜跪坐在地,勉强露出笑容,“这里是青丘山的‘往生花海’,分魂石应该就在狐神祠内。”
叶无殇站起身,环顾四周。花海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气息,每朵花的花蕊都泛着微光,像是凝固的血泪。他突然想起在藏书阁看到的记载,曼珠沙华是妖族用来纪念先烈的花,每一朵都代表着一位陨落的妖修。
“小心!”白霜突然惊呼。
叶无殇本能地侧身,一道剑光擦着他的发梢划过,在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抬头看去,一名身着白色祭祀服的老者正站在花海边缘,手中握着的,竟是刻着锁魔纹的斩妖剑。
“妖族圣女,你竟敢带魔修进入圣地?”老者声音冰冷,“别忘了,三百年前正是魔尊的封印,才让我妖族苟延残喘至今!”
白霜挣扎着起身,眼中闪过悲痛:“大祭祀,您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封印其实是玄霄的阴谋?真正的魔尊……”
“住口!”老者打断她,“妖神在上,岂容你等小辈妄议当年之事!魔修必须死,否则妖界永无宁日!”
话音未落,老者突然掐诀,花海中的曼珠沙华竟全部竖起,花瓣化作利刃射向叶无殇。白霜想要阻拦,却被老者甩出的符篆定在原地。
叶无殇看着扑面而来的花刃,心中一阵悲凉。他知道,妖族内部对魔族的恐惧根深蒂固,即便身为圣女的白霜,也难以轻易动摇长老会的决定。
“也罢。”他轻声说,任由花刃划破衣衫,“若我的死能让妖族放下成见,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花刃即将触及心口时,白霜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大祭祀,他是魔尊转世啊!只有他才能阻止玄霄打开魔界大门,才能还我妖族清白!”
老者的动作猛地顿住,斩妖剑“当啷”落地:“你说什么?他是……幽冥大人的转世?”
叶无殇趁机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若隐若现的九幽符文。老者见状,突然颤抖着跪下:“参见魔尊大人!老臣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白霜忙解开定身咒,走到叶无殇身边:“大祭祀,当年魔尊自愿被封印,就是为了阻止玄霄的阴谋。现在玄霄即将重启魔门,只有找到分魂石,才能唤醒叶公子体内的完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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