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白霜突然甩出灵丝,缠住即将崩塌的殿顶。叶无殇趁机冲向石台,却在触碰到玉简的瞬间,整座殿阁剧烈震颤。他看见棺椁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只是额间符文呈血色,正是他在幻境中见过的幽冥分身。
“终于来了,我的本体。”分身睁开眼,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三百年前,你选择分裂残魂转世,试图用凡人心性感悟天道。却不知,这三百年间,你的慈悲,你的犹豫,早已成为玄霄利用的弱点。”
叶无殇握紧玉简,发现里面记载的根本不是封印之法,而是“魔心证道”的秘诀:“原来,锁魔阵是你为自己设下的试炼场,所谓的封印,不过是让残魂在轮回中领悟,何为真正的混沌平衡。”
分身站起身,棺椁中突然涌出滔天魔气:“不错。玄霄的背叛,妖族的苦难,仙界的虚伪,都是试炼的一部分。现在,你体内的凡人心魂与魔魂即将融合,只差最后一步——”他指向殿外正在崩塌的甬道,“杀死守墓人,用他们的骨血,为魔心证道铺路。”
白霜突然挡在叶无殇面前,手中的玉珏泛起银光:“他不会这么做!真正的魔尊,不会用无辜者的血来成就自己!”
分身冷笑:“天真!没有鲜血的浇灌,哪来的秩序重塑?你看——”他挥手间,殿外的骨灯笼纷纷炸裂,守墓人的残魂被吸入殿内,“这些残魂早已被玄霄的血咒污染,唯有彻底毁灭,才能让他们从痛苦中解脱。”
叶无殇看着残魂们在魔气中挣扎的模样,突然想起父母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让他成为杀戮的机器,而是让他成为打破循环的钥匙。他展开玉简,发现最后一页画着一个阴阳鱼图案,阴鱼为魔,阳鱼为仙,中间的分界线,正是一条蜿蜒的血色锁链。
“我明白了。”叶无殇突然将玉简按在胸前,九幽蚀天诀与玉简中的真意共鸣,“魔心证道,不是非黑非白的选择,而是在混沌中找到平衡。守墓人的残魂,需要的不是毁灭,而是——”
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神识沉入残魂深处。在那里,他看见每个守墓人都被玄霄种下的血咒折磨,他们的执念,是对天道院的忠诚,对守墓使命的坚守。
“让我来解开你们的枷锁。”叶无殇轻声说,“三百年前,玄霄用你们的血改写锁魔阵时,就已经背叛了天道院的初心。现在,我以魔尊之名,还你们自由。”
幽蓝火焰从他掌心涌出,轻轻包裹住每一缕残魂。火焰中,血咒如冰雪般融化,残魂们发出释然的叹息,渐渐化作光点,融入殿顶的星空中。
分身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你竟然用凡人心魂的慈悲,来化解魔功的侵蚀?你可知,这样做会让你体内的魔魂力量大打折扣?”
叶无殇站起身,额间的符文此刻呈现出金蓝交织的颜色:“魔魂不是杀戮的工具,而是混沌的眼睛。我既要继承幽冥的力量,也要记住叶无殇的初心——保护那些值得保护的人。”
他转身看向白霜,后者眼中泛起泪光:“你知道吗?刚才你施展火焰时,背后浮现的虚影,一半是魔尊的黑袍,一半是你父母的身影。”
分身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不甘:“罢了,试炼终有成败。现在,锁魔录已开,逆命殿的真相也已揭晓。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真正的魔界大门——以及,那个在三百年前就该被杀死的自己。”
话音未落,分身化作血雾,融入叶无殇的体内。叶无殇只觉识海剧痛,却听见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魔,而是那些披着正义外衣的贪婪者。”
殿外的崩塌声渐渐平息,叶无殇看着手中的锁魔录玉简,发现里面的文字正在重新排列,最终呈现出一行金光闪闪的字:“当双月同辉,逆命之人持珏而来,混沌初开,秩序重写。”
白霜突然指着殿角的壁画,那里画着三百年前的场景:幽冥将残魂注入婴儿体内,玄霄在一旁冷笑,而在他们身后,一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正在刻画着逆命珏的纹路——那个人的袖口,绣着与李长青相同的丹炉图案。
“看来,我们的大师兄,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叶无殇将玉简收入乾坤袋,“现在,我们该回去了。妖谷的长老们还在等着我们的消息,而仙界,恐怕已经因为玄霄的失踪而乱成一锅粥。”
白霜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这是在玄武池底找到的‘天水露’,据说是当年女娲补天时留下的神水,能暂时掩盖你的魔气。”
叶无殇接过瓶子,突然感觉掌心一凉,瓶中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脸上的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露出下面精致的五官,而左眼的疤痕,竟化作一道幽蓝的纹路,如同天生的符文。
“看来,魔心证道的过程,也是重塑肉身的过程。”白霜轻声说,“或许,这就是混沌的恩赐,让你既能保留凡人心,又能掌控魔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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