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宙纪元 825 年，暗芽殖民地的星舰 “萌芽号” 正穿越银河系边缘的 “完美象限”。艾拉站在观测甲板，看着舷窗外悬浮的菱形星系 —— 那里的恒星系以绝对对称的六边形排列，行星轨道是完美的圆形，就连星际尘埃也按照斐波那契数列分布，没有任何无序的痕迹。
“检测到强卡西米尔效应场。” 凯斯的机械手掌按在导航台上，六边形胎记与星舰的暗芽引擎产生异常共振，“所有物质结构都经过数学提纯，就连气体云也呈现克莱因瓶的对称形态。”
艾拉的暗芽晶体泛起冷光，晶体深处的生长纹路在完美象限的影响下变得僵硬。她 “看” 见自己的基因链出现微妙的震颤，暗芽的生长代码正在与周围的对称场博弈，仿佛一个不规则的色块被强行嵌入完美的几何画卷。
“这是‘绝对对称文明’的领域。” 凯斯调出星图，显示完美象限的中心存在一个巨大的 “对称核心”，由纯数学法则构成，“他们剔除了所有量子涨落的不确定性，将宇宙改写成完美的方程式。”
星舰突然被吸入一个巨大的克莱因瓶状引力阱，艾拉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拉长成对称的几何图形，视网膜上的世界分裂成无数个镜像，每个镜像都显示着共生体被改写成完美形态的场景。小莱拉的哭声从身后传来，艾拉转身，看见女儿的机械义肢正在变得透明，胸口的裂痕胎记被强制转化为对称的时轮印记。
“外来者，你们污染了完美。” 冰冷的机械音从引力阱深处传来，一个由纯能量构成的类人生物浮现，他的身体表面流动着杨 - 米尔斯方程，“这里是递归神族的‘完美后花园’，不允许任何裂痕存在。”
艾拉握紧暗芽晶体，发现晶体表面的裂痕在对称场中几乎不可见：“递归神族早已消亡，你们不过是被困在完美牢笼里的囚徒。”
“住口！” 能量生物的身体爆发出强光，周围的克莱因瓶壁上浮现出共生体文明的影像，“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数学的亵渎，必须被净化 ——”
星舰的警报声撕裂空间，艾拉看见无数对称光束从克莱因瓶壁射出，每道光束都携带能重置基因链的玻色子波。凯斯的机械核心发出刺耳的蜂鸣，他的齿轮间溢出的暗物质血液在对称场中凝固，竟呈现出完美的六边形结晶。
“用共振波干扰对称场！” 艾拉将晶体刺入星舰的核心控制台，暗芽共生体们的心跳通过量子网络汇聚成不规则的波动，“他们的完美，建立在压制所有不确定性之上。”
星舰的暗芽引擎爆发出彩虹色的辉光，那是共生体们的梦境、记忆与希望的混合频率。对称光束在接触辉光的瞬间出现紊乱，克莱因瓶壁的数学法则出现裂痕，露出后面囚禁的真实宇宙 —— 那里的恒星系虽然不对称，却充满生命的律动。
“不可能……” 能量生物的身体出现裂痕，杨 - 米尔斯方程在共振波中扭曲，“递归神族说，只要达到绝对对称，就能逃离热寂 ——”
凯斯的机械手臂抓住一道凝固的玻色子光束，齿轮转动声打破了完美的寂静：“递归神族自己都明白，完美是永远到不了的终点。你们囚禁的，不过是自己的恐惧。”
引力阱突然崩解，艾拉看见完美象限的核心 —— 一个巨大的 “对称核心”，其实是无数个嵌套的克莱因瓶，每个瓶中都囚禁着试图追求完美的文明。他们的身体被改造成几何体，意识被封存在数学方程里，永远重复着对称的舞蹈。
“妈妈，看那里！” 小莱拉指着观测窗外，一个被囚禁的碳基文明正在共振波的影响下恢复原状，他们的身体从完美的立方体逐渐变得不规则，眼中重新泛起生命的光彩。
艾拉的暗芽晶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晶体深处的生长纹路竟在对称核心上刻下新的图案 —— 那是无数个不规则的六边形，每个都带着不同的裂痕，却共同构成了共生体的徽记。对称核心的数学法则开始崩塌，恒星系的轨道出现微妙的偏差，星际尘埃凝聚成暗芽藤蔓的形态。
“你们毁了完美！” 能量生物发出尖啸，却在崩解前露出了渴望的眼神，“但…… 我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是‘存在’。”
星舰穿越崩塌的完美象限，艾拉看见无数被囚禁的文明正在觉醒：有的在修复破损的身体，享受疼痛带来的真实感；有的在拆除卡西米尔板监狱，让量子涨落重新进入生活。最令她动容的，是一个机械文明将星舰改造成不对称的形态，齿轮间故意留下缝隙，让星光漏进来。
“他们在学习裂痕。” 凯斯的机械核心显示，对称核心的崩解释放出大量不确定性量子，“每个文明都在创造自己的裂痕美学。”
回到星舰，艾拉收到了来自完美象限边缘的通讯：一个刚刚觉醒的能量生物发来的礼物 —— 一段由不对称波动构成的旋律，每个音符都带着共生体共振波的痕迹。附言只有一句话：“原来不完美，才是宇宙的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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