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娇突然暴起,从发髻中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朝程墨白咽喉刺来!程墨白早有防备,侧身避过的同时一记手刀劈在她腕上。银针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带走!"赵铁柱一挥手,警察立刻将林凤娇铐住。
程墨白走到郑婉容面前,递给她一封信:"这是在你父亲书桌暗格中找到的,写给你的。"
郑婉容颤抖着拆开信,泪水打湿了纸页。信中,郑世荣坦言自己被日本人胁迫,但不愿出卖国家,决定以死赎罪,只求女儿原谅他的懦弱。
"父亲..."郑婉容泣不成声,突然抬头,眼中燃起坚定的火焰,"程先生,我能做什么?"
程墨白轻声道:"继承你父亲的遗志,保护好这份名单。三日后日军可能有所行动,我们必须提前准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程墨白脸色一变:"是警局的警报!赵兄,你带人保护郑小姐和名单,我去看看!"
他刚冲出郑宅大门,就看见城北方向升起滚滚浓烟——正是警局所在的位置!街道上百姓四散奔逃,有人大喊:"着火了!警局着火了!"
程墨白逆着人流奔向警局,心中警铃大作。这绝非巧合,而是有预谋的行动,目的就是销毁证据、制造混乱!
转过街角,警局大楼已陷入火海。消防队的马车刚到,水龙带喷出的水柱在烈火前显得杯水车薪。程墨白正要上前,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程先生,别过去!"是警局的小张,脸上满是烟灰,"有人故意纵火!档案室全烧了!"
"黑龙商社的人呢?"
"跑了!趁着混乱..."小张突然瞪大眼睛,"程先生小心!"
程墨白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本能地低头闪避。一把匕首擦着他的发梢飞过,深深插入旁边的木柱。他回头一看,三个黑衣人从巷子里冲出,手中短刀寒光闪闪!
"去找赵警长!"程墨白推开小张,自己迎向那三名刺客。
为首的黑衣人刀法凌厉,招招致命。程墨白以折扇为武器,格挡反击。街角狭窄,四人战作一团。程墨白虽身手不凡,但以一敌三,渐渐落入下风。
"支那人,去死吧!"黑衣人突然变招,刀尖直刺程墨白心窝!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划破长空。黑衣人应声倒地,胸口绽开血花。另外两名刺客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两枪精准命中他们的膝盖!
程墨白转头望去,郑婉容手持一把小巧的手枪,站在街角马车旁,枪口还冒着青烟。她身后是赵铁柱和十几名持枪警察。
"程先生,你没事吧?"郑婉容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神却异常坚定。
程墨白惊讶地看着她:"郑小姐,你..."
"父亲教过我射击。"郑婉容简短地说,随即压低声音,"名单已经交给赵警长复制多份,分别送往北平、天津的爱国报社和军方。"
程墨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看着眼前这个一夜之间长大的女孩,突然明白了郑世荣的良苦用心。
赵铁柱带人控制了受伤的刺客,匆匆过来:"墨白兄,刚接到消息,驻军中有三个连队突然换防,去的正是地图上标注的位置!"
程墨白脸色骤变:"是日军里应外合的阴谋!必须立刻通知驻军司令!"
"已经派人去了,但..."赵铁柱面露难色,"司令最信任的副官,就在那份名单上..."
局势刻不容缓。程墨白当机立断:"赵兄,你带人去拦截那三个连队;郑小姐,你联络保定学生联合会,组织游行示威,制造舆论压力;我去见司令!"
众人分头行动。程墨白跳上一辆马车,直奔城郊驻军司令部。马车穿过混乱的街道,程墨白心中思绪万千。三日前的一桩普通命案,如今竟关乎保定存亡。郑世荣、周子安、那些无名军官...他们都是这场无声战争中的牺牲品。
马车突然一个急刹,程墨白险些摔出车外。他掀开帘子一看,前方路中央横着一棵被砍倒的大树,两旁巷子里人影绰绰。
"中埋伏了!"程墨白刚抽出折扇,一排弩箭已破空而来!
车夫惨叫一声,肩头中箭栽下马车。程墨白滚到车底躲避,只听"夺夺"数声,箭矢深深钉入车厢木板。他心知不妙,这显然是精心布置的杀局。
"程墨白,出来受死!"一个沙哑的声音用生硬的中国话喊道,"你的人头值五百大洋!"
程墨白屏住呼吸,从车底缝隙观察。至少六个枪手分布在路两旁的屋顶和巷口,为首的正是早上那个戴礼帽的男子,此刻他右手持枪,左手却空荡荡的——袖子下露出一截铁钩!
"铁手张..."程墨白心头一凛。这是华北有名的汉奸杀手,专为日本人做事。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拉枪栓的声响。
"保护程先生!"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
紧接着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屋顶的枪手应声栽倒。程墨白抬头望去,一队穿着学生装的青年手持步枪冲了过来,领头的竟是郑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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