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猛地转头看他,眼中满是震惊。段云生微不可察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信任。
霍华德眯起眼睛:"条件?"
"放白竹走,停止在腾冲的血茶交易。"
英国人假装思考,实际上手指已经扣紧了扳机:"很遗憾,段先生,我需要更多保证..."
他突然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段云生脸颊飞过,打在身后的玻璃柜上,碎片四溅。
白竹反应极快,几乎在枪响同时掷出匕首。霍华德侧身闪避,给了段云生扑上去的机会。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实验台,瓶瓶罐罐摔得粉碎。
"快拿资料走!"段云生冲白竹喊道,同时一记肘击打在霍华德受伤的肩膀上。
英国人痛嚎一声,手枪脱手。但他训练有素,立刻用膝盖猛顶段云生腹部,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你以为你能赢?"霍华德狞笑着掐住段云生喉咙,"整个领事馆都是我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根细长的红色藤蔓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脖子!那藤蔓像有生命般收紧,将霍华德硬生生从段云生身上拉开。
段云生咳嗽着爬起来,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地下室的地板缝隙中钻出无数红丝,如活蛇般扭动着,有些已经缠上了霍华德的四肢!
"血...血藤..."英国人惊恐地挣扎,却无法挣脱,"你...你激活了它们!"
段云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在打斗中划破了,血滴在地上。而那些红丝正是被他的血吸引来的!
白竹冲过来拉他:"快走!整栋楼都不安全了!"
她刚说完,一声巨响从上方传来,接着是尖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段云生抓起那块红晶和文件袋,跟着白竹冲向门口。
走廊里一片混乱。更多的红丝从墙壁、地板缝隙中钻出,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他们看见一个领事馆工作人员被红丝缠住脚踝拖倒在地,很快被裹成茧状。
"下水道!"白竹改变方向,推开一扇标着"维修间"的小门。
狭窄的楼梯通向更深的地下。身后,霍华德的惨叫渐渐微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嗡鸣,像是千万片树叶在摩擦。
维修间里堆满工具和管道。白竹熟练地打开一个下水道井盖:"下去!通向东城墙外!"
段云生刚要下去,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那块红晶...它是不是在..."
"发热?"白竹苦笑,"是的,它感应到了血茶树。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两人在下水道中跋涉。水没到膝盖,恶臭难闻,但此刻已顾不得这许多。段云生手中的红晶越来越烫,泛出的红光将水道映得如同血池。
"这是什么?"他喘息着问,"为什么它..."
"血茶树的心脏。"白竹在前面带路,"你祖父当年从树干中挖出来的。没有它,血茶树就无法繁殖,但也无法死亡——它处于一种休眠状态。"
段云生想起血茶谷中那棵妖异的红树。它已经存活了千年?而段家世代守护的就是这种东西?
"我娘的信里说,血茶原本是西域某种宗教的通神媒介。"白竹的声音在狭窄的下水道中回荡,"它能短暂打开'天眼',让人看见另一个维度的存在。但副作用就是...你见过的那些幻觉和自残倾向。"
前方出现微光,是出口。两人爬出下水道,发现自己已在城墙外的荒地上。远处,腾冲城上空笼罩着一片诡异的红雾,那是血茶花粉!
"天啊..."段云生喃喃道。整座城市正在陷入集体幻觉。
白竹拉着他向远处的一片树林跑去:"霍华德肯定在城里散布了血茶粉!我们必须..."
一声枪响!白竹猛地向前扑倒,后背绽开一朵血花。段云生转身,看见王彪带着几个巡防营士兵从城墙阴影处走出,枪口还冒着烟。
"跑啊!怎么不跑了?"王彪狞笑着又开一枪,子弹打在段云生脚边。
段云生跪下来查看白竹的伤势。子弹从后背射入,可能伤到了肺,她呼吸时已经有血沫从嘴角溢出。
"放她走。"段云生站起来,挡在白竹身前,"你们要的是我。"
王彪啐了一口:"赵统领死了,老子要你们俩偿命!"他举起枪,"先杀你再玩那丫头,让她慢慢..."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道红光从段云生手中的晶体爆发出来,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接着地面开始震动,远处传来树木断裂的巨响。
"什么鬼..."一个士兵惊恐地指向城墙。
段云生转头,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数十根粗如人腿的血红色树根破土而出,如巨蟒般向这边扑来!最近的几个士兵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缠住,瞬间被吸成干尸。
王彪尖叫着开枪,但子弹对树根毫无作用。一根粗根缠上他的腿,将他倒吊起来。在最后的惨叫声中,他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撕成两半。
段云生抱起白竹,拼命向树林跑去。身后,血茶树的根系继续蔓延,但奇怪的是,它们似乎刻意避开了段云生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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