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在暴雨来临前突然消失,空气闷得像块浸透的棉被。陆文轩握着锄头的手比往常更紧,目光时不时扫向田埂另一头——林大军正蹲在水渠旁,用树枝在泥地上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这个天气,估计是场大暴雨啊,不过怎么感觉这次暴雨有点奇怪呢”
**警告!剧本启动暴雨灾害剧情!**咸鱼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原剧本设定:特大暴雨引发山洪,程雨薇为救落水村民被困,陆文轩冒险施救,情感值将暴涨50%!
"狗日的,又来这套!"林大军抄起腰间的搪瓷缸狠狠砸在石磙上,惊飞了正在啄食的麻雀。他扯开嗓子大喊:"全体集合!紧急任务!"正在除草的知青们直起腰,脸上写满困惑——晴空万里的晌午,突然拉响集合令,实在反常。
"支书,这大太阳的......"赵磊挠着后脑勺,草帽下的脸晒得通红。林大军没理会他,径直把麻绳塞进陆文轩怀里:"你带五个后生去加固河堤,重点加高下游弯道!雨薇,统计村里老弱病残,两小时内转移到村部!"
程雨薇攥着笔记本的手指发白:"可是天气预报......"话没说完就被林大军打断:"别信天气预报!都按我说的做!"他转身冲向仓库,却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这也太突然了吧?"周强踢着地上的石子,"难不成支书会观天象?"
"我看像老毛病又犯了。"赵磊压低声音,"上次修水渠也是这样风风火火......"
林大军抱着沙袋折返时,正撞见几个村民围在老槐树下议论。王大叔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年轻人,不是叔说你,这天连个雷影都没有......"
"王大叔!"林大军把沙袋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您还记得去年邻村那场山洪?"他指向远处的山峦,"暴雨说来就来,等看到黑云就晚了!咱们村地势低,河堤再撑不住,全村都得喂鱼!"
陆文轩注意到,陆文轩注意到,林大军的眼神在扫过程雨薇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这种刻意的警惕让他心里的疑惑愈发浓重——自从发现那个“剧情修正进度表”后,他开始留意支书的一举一动。此刻林大军指挥村民搬运沙袋的样子,像极了战场上的指挥官,每一个指令都精准得可怕。
午后乌云压得更低,远处传来闷雷。林大军背着铜锣挨家挨户通知,铜面上"黄土坳村防汛专用"的字样被磨得发亮。张大娘扒着门框,满脸狐疑:"小伙子,我活了六十年,这六月天......"
"张婶!"林大军抹了把脸上的汗,"您家西墙早该修了,这雨一泡准塌!赶紧收拾要紧东西!"说着不由分说帮老人搬起陶罐。
当第一滴雨点砸在晒谷场时,赵磊还在嘟囔:"说不定就是场太阳雨......"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砸下来。林大军敲响铜锣,急促的"当当"声穿透雨幕:"按预案转移!快!"他冲进雨帘,泥水瞬间漫过胶鞋。
陆文轩在河堤上搬运石块时,余光瞥见林大军跳进齐腰深的泥坑。暴雨模糊了支书的身影,却清晰传来他沙哑的吼声:"把沙袋斜着垒!对!就像搭积木!"闪电劈开云层的刹那,陆文轩看见那个总是插科打诨的人,此刻眼神比刀刃还锋利。
林大军敲响铜锣,急促的“当当”声穿透雨幕。“快!按计划转移!”他冲进程雨薇负责的安置点,背起腿脚不便的张大爷就往外跑,雨水顺着他的鼻尖滴落,在老人的粗布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陆文轩扶着程雨薇将最后一位孕妇转移到村部时,看见林大军正举着油灯在雨中巡查。闪电照亮他的侧脸,那张总是挂着戏谑的脸上此刻布满严肃,嘴里还在念叨:“东头的柴房......西巷的土墙......”
山洪在半夜达到顶峰,咆哮的水声像千军万马。林大军带着几个村民守在河堤最危险的地段,用麻绳将彼此绑在一起。“都给我挺住!”他的吼声被雨声撕碎,“咱们黄土坳村,啥时候怕过水!”陆文轩在远处举着探照灯,看着支书的身影在雨幕中时隐时现。
程雨薇递来一碗姜汤,热气模糊了陆文轩的眼镜。“支书已经守了三个时辰了。”她的声音带着担忧,“自从暴雨预警后,他就没合过眼。”陆文轩摘下眼镜擦拭,镜片上的水雾不知何时变成了水珠。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暴雨终于减弱。林大军瘫坐在泥地里,手里还紧紧攥着半截断裂的麻绳。全村零伤亡,只有满地被吹跑的草帽在积水里漂浮,像极了这场荒诞暴雨的勋章。
“支书!河堤保住了!”赵磊的欢呼声传来。林大军抬头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去,给大伙煮点姜汤,别冻着了。”他挣扎着起身,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陆文轩冲过去扶住他,触到对方滚烫的额头。“您发烧了!”林大军摆了摆手,哑着嗓子说:“老毛病了,不打紧。”他转头看向远处的稻田,雨水冲刷过的稻穗在晨光中轻轻摇曳,“只要人没事,就比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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