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已近正午,林小溪将采来的木槿花用清水养在陶碗里,系统界面终于弹出提示:【已收集1/3特殊食材】。苏小小捧着生姜进来,仍心有余悸:“那些人看见你腰间令牌就跑,莫不是......”
“许是认错了人。”林小溪打断她,目光落在案头的鎏金菜刀上,刀柄的饕餮纹在阳光下泛着幽光。窗外忽然传来马蹄声,任瑶骑着青骢马停在客栈门口,锦袍下摆沾着草屑,怀里还抱着只湿漉漉的花猫。
“快帮我!”她跃进院子,花猫爪子上缠着带血的布条,“这小家伙掉进水沟了,本姑娘要给它做药膳!”
林小溪挑眉接过花猫,指尖触到它项圈上的银铃铛——竟与老汉的青铜铃铛形制相同。任瑶已掀开她的调料罐,惊呼出声:“羊奶起司!正好配我带来的雪山参!”
“药膳需得对症。”林小溪取出金疮药敷在猫爪上,“猫属阳,雪山参性大寒,该用......”
“用黄芪炖鲫鱼汤!”任瑶抢着回答,从袖中摸出个玉瓶,“看!我带了百花蜜!”她忽然凑近,盯着林小溪发间的木槿花,“这花从哪儿摘的?可是西街巷口那株?”
“正是。”林小溪注意到她耳坠轻轻晃动,坠子上的木槿花雕工比柳明轩的玉佩还要精致几分。任瑶忽然压低声音:“那株花是我亲手栽的,每年只开三朵。姑娘摘的这朵......可是第三朵?”
话音未落,系统界面再次弹出警告,红色字体在视网膜上跳动:【警告!检测到能量波动异常】。林小溪后退半步,任瑶却已蹦到灶台前,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刺青——半朵正在盛开的木槿花,与无赖们的刺青拼起来,竟是完整的一朵。
“今晚子时,来醉仙居后厨。”任瑶忽然塞给她块令牌,转身跃上马背,“带齐你的菜刀和令牌,我有东西给你看。”
暮色四合时,苏小小捧着件粗布披风进来:“夜里凉,你去赴约时......”
“你怎知......”林小溪转身,见小丫头手里攥着半块芝麻糖,糖纸上的字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苏小小咬唇:“我听见店小二说,西街老槐树旁常有食魂阁的人出没......小姐,你真的......”
“我只是去见个朋友。”林小溪将鎏金菜刀塞进披风,指尖触到怀里的铜钥匙,“若我子时未归,就去知味斋找柳东家。”
推开客栈门,夜色中的县城笼罩在薄雾里。西街老槐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树洞里隐约透出微光。林小溪摸出令牌,却见树干上刻着道浅痕——正是她前世在米其林餐厅常用的食材分量标记法。
“你终于来了。”阴影中走出个戴斗笠的灰影,摘下斗笠的瞬间,林小溪瞳孔骤缩——那张脸,竟与她穿越前在厨房监控里见过的神秘食客一模一样。
“我是你父亲。”男人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腕间银镯上的木槿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而你,是食魂阁失传已久的‘膳祖传人’。”
系统界面在此刻轰然展开,所有被黑雾笼罩的章节全部解锁,泛黄的书页上,“林氏”二字终于清晰——那是她穿越前的姓氏,也是刻在系统令牌上的隐秘纹路。
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林小溪望着男人腕间的银镯,忽然想起母亲李翠花藏在箱底的旧帕子,帕角绣着的,正是朵半开的木槿花。
“三十年前,你母亲为护你逃走......”男人的话被夜风吹散,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拿着这个,去醉仙居后厨的第三根石柱下。”他塞给她枚刻着“食”字的铜牌,转身时,斗笠边缘滑落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白。
攥着铜牌的指尖渐渐发白,林小溪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系统界面上,“木槿花酿”的菜谱终于完全展开,扉页上的朱砂批注刺痛双目:【血祭花开,身世终白】
身后客栈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她窗前的烛火仍在摇曳,映着陶碗里的木槿花,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她摸出发间的木槿花,花瓣上的露水竟泛着淡淡血色——那是方才任瑶触碰时留下的痕迹。
“小姐!”苏小小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带着哭腔。林小溪将铜牌贴身藏好,转身时,看见醉仙居的方向腾起簇烟花,炸开成朵巨大的木槿花形状,每片花瓣上都流转着系统界面的金色光芒。
夜风带来若有若无的琴音,曲调竟是她穿越当晚在柴房里听见的童谣。怀里的系统令牌与铜钥匙同时发烫,隐隐拼成完整的饕餮纹样。她忽然想起任瑶白天说的话:“那株花是我亲手栽的”——原来,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偶然。
县城的钟鼓楼传来子时的钟声,林小溪摸向披风下的鎏金菜刀,刀刃在月光下映出她半张脸,青斑与泪痣在阴影中明明灭灭。前世的死亡真相,今生的身世之谜,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醉仙居后厨的第三根石柱——那里,或许藏着她穿越的终极答案。
陶碗里的木槿花彻底凋谢,系统界面弹出最后一条提示:【任务更新:前往醉仙居,揭开食魂阁的秘密】
她深吸口气,迎着夜色走去,青石板路上,自己的影子与老槐树影渐渐重叠,仿佛两个时空在此刻交汇。而远处醉仙居的飞檐下,任瑶正倚着栏杆轻笑,腕间珊瑚串与林小溪的令牌同时发出微光,在夜空中画出两道相交的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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