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透过醉仙居的雕花窗棂,在林小溪的案板上织出菱形光斑。她望着案上的食材蹙眉——决赛题目“龙凤呈祥”要求用金雕、红鲤、孔雀胆与西域藏红花,可送来的鲤鱼眼珠泛白,显然已死去多时。系统界面弹出警告:【检测到食材异常,建议立即停用】
“用我的。”任瑶掀开轿帘,抱着个锦盒跳下来,盒中冰块镇着尾活蹦乱跳的黄河金鲤,鳞片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光泽,“本姑娘特意让王府后厨送来的。”她腕间珊瑚串轻晃,每颗珠子里都映着林小溪略显焦虑的脸。
“可孔雀胆......”苏小小攥着菜谱的手发抖,“那是剧毒之物,怎可入菜?”
“自然不是真的胆。”宝珠从后厨探出头,乌发上别着朵新鲜木槿花,“我阿娘从前在大户人家帮厨,说‘孔雀胆’其实是用墨鱼汁和豆沙做的假胆,外头裹层绿釉......”她忽然意识到说错话,慌忙捂住嘴。
林小溪握住她颤抖的手,触到掌心薄茧——那是常年握刀切菜的痕迹:“宝珠,你是不是......”
“小姐!有人送东西来!”店小二举着个油纸包跑进来,纸包上用炭笔写着“山家清供”四字。打开竟是半本泛黄的食谱,内页夹着朵晒干的木槿花,正是系统空间里那本《膳祖食谱》的残页。
“这是......”任瑶凑过来,珊瑚手串与菜谱上的木槿花标记共鸣发亮。宝珠忽然抽泣起来,从颈间摘下银镯——绞丝纹接口处的木槿花,与菜谱扉页的朱砂印记分毫不差。
“我阿娘临终前说,若遇到戴饕餮纹令牌的人,就把这个交给她。”小丫头抹着泪,将镯子塞进林小溪掌心,“她说......她说膳祖传人会解开木槿花的诅咒。”
系统界面在此刻剧烈震动,泛黄书页自动拼合完整,露出最后一页的血书:【双生花现,食魂阁灭;木槿花开,膳祖归来】。林小溪摸向耳垂,那里的木槿花胎记正微微发烫,与任瑶耳坠上的红宝石形成奇异共振。
“先别管这些。”苏小小将鲤鱼放进清水盆,“姑娘需得在三个时辰内完成‘龙肝凤髓’与‘孔雀开屏’两道大菜,现在连食材都不全......”
“孔雀开屏用野鸡替代。”任瑶突然开口,从袖中摸出枚金叶子,“本姑娘昨儿去城西当铺,用珊瑚串换了这个。”金叶子展开竟是张地图,标着“镇北王府后山禁地”——那里长着唯一能解食魂阁毒药的“忘忧草”。
“我和宝珠去采草!”苏小小挽起袖口,不小心碰翻了调料罐。林小溪望着洒落的花椒与八角,忽然想起父亲林大山编的顺口溜:“花椒八角二分盐,龙肝凤髓也靠边”——那是他年轻时在县城酒楼当学徒的记忆。
“任瑶,你有办法搞到金雕吗?”她忽然转身,刀刃在阳光下划出银弧,“要活的,羽毛一根都不能少。”
小郡主挑眉,指尖按动珊瑚串上的机关,竟弹出枚刻着镇北王府徽记的令牌:“本姑娘亲自去猎场挑!不过......”她凑近林小溪耳边,“你得教我做蜜渍木槿花,要加百花蜜的那种。”
巳时三刻,醉仙居后厨飘出奇异的香气。宝珠踮脚够到最高处的蒸笼,蒸布掀开的瞬间,用墨鱼汁和豆沙做的“孔雀胆”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外层裹着的绿釉竟是用菠菜汁和琼脂调成。苏小小将染成金色的野鸡毛插入鱼腹,忽然惊呼:“像真的孔雀开屏!”
“还差一味‘忘忧酱’。”林小溪接过任瑶递来的金雕,这只猛禽竟被喂了安神散,此刻正乖乖缩在她臂弯里。系统界面弹出新功能:【友情加成:解锁“百鸟朝凤”雕花技法】,视网膜上闪过无数禽类羽毛的雕刻细节。
“我来调酱!”宝珠撸起袖子,露出与林小溪同款的红绳手链——那是她们初遇时她送的野草莓编绳。小姑娘将忘忧草捣成泥,混着蜂蜜、松子仁和少许藏红花,顺时针搅足三十六圈,竟调出抹晶莹的琥珀色。
“这颜色......”林小溪瞳孔微缩,系统界面自动匹配到《御膳秘录》里的记载:【忘忧酱需以少女之泪为引,方解百毒】。她抬头望向宝珠,见对方眼角还沾着泪痕,忽然明白这酱料的玄妙。
“金雕展翅!”任瑶扛着雕花案板闯入,案板上用糖丝堆出的龙门栩栩如生,“本姑娘找了城西最有名的糖画师!”她腕间珊瑚串与林小溪的令牌同时发烫,在金雕羽毛上投出双生花的光影。
申时初刻,决赛现场响起三通锣鼓。林小溪望着眼前的“龙凤呈祥”拼盘——金雕炸至金黄的翅膀托起用鲤鱼肉雕成的“龙身”,孔雀胆酱淋在野鸡尾羽般的蔬菜上,龙首用胡萝卜雕成,眼睛竟是两颗鸽血红宝石。系统界面弹出提示:【检测到友情加成,味觉评分提升30%】
“林姑娘这道菜......”山羊胡老者的银匙停在半空,“竟用金雕的骨血煨汤,龙身以鲤鱼代之,暗合‘鱼跃龙门’之意;孔雀胆非毒实甜,寓意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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