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房门，露出床头暖黄的光晕。女孩侧躺在碎花床单上，蓬松的黑发散落在枕畔，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眼角还带着泪痕。
陈飞望着这一幕，喉结滚动着咽下叹息，指腹抚过冰凉的门把，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隔绝在门后，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床上的女孩正是白桉。在机场，正是她给陈飞发了信息，所以陈飞才着急的离开了。
陈飞赶到白桉家里时，白桉就那么直挺挺地瘫坐在地上。
水晶吊灯下，林霄懒洋洋陷在真皮沙发里，烟圈混着嘲讽的话语扑面而来：“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看上你？要不是你家有钱，谁会多看你一眼？在床上那副木头样子，看着就倒胃口！”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随意弹了弹烟灰："多亏那老东西中风瘫在床上，我顺势接手百氏。"
烟圈袅袅升腾，在灯光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现在整个集团都是我说了算，你爸的医疗费还攥在我手里——"
他突然倾身逼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白桉脸上，"我已经把他转到普通病房了，反正那老废物躺着也是浪费钱！"
白桉浑身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无耻！”
茶几上的红酒瓶突然被她抄起，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向林霄的脑袋。
男人反应极快，偏头躲过的瞬间反手一推，白桉踉跄着向后跌去，身后满地的玻璃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陈飞从虚掩的门缝冲进来，长臂揽住白桉纤细的腰肢。两人重心不稳轰然倒地，他本能地用后背护住怀中的人，膝盖重重磕在尖锐的玻璃碴上。
钻心的剧痛如电流般从膝盖窜向脊椎，陈飞额角青筋暴起，犬齿几乎要咬出血腥。
他死死撑着地板将白桉护在怀中，月光爬上他紧绷的下颌线，漆黑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你找死！"沙哑的低吼混着压抑的喘息，惊得水晶吊灯都跟着轻晃。
林霄嗤笑着弹了弹烟灰，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满是轻蔑："不过是傅景深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在我面前——"
话音未落，陈飞单膝点地暴起。黑色作战靴裹挟着劲风擦过林霄耳畔，重重踹在他胸口。
实木茶几应声碎裂，男人狼狈跌坐在满地狼藉中，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
"你——"林霄捂着剧痛的胸口爬起，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向来低眉顺眼的特助竟然直接冲他动手了。
陈飞解下西装外套裹住白桉颤抖的肩膀，膝盖伤口渗出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滴，在地毯上绽开暗红梅花。
他弯腰时牵动伤处闷哼一声，却仍稳稳扶住她的腰："先走吧。"
一路上，陈飞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膝盖传来的刺痛随着每一次踩油门的动作加剧。
后视镜里，白桉蜷缩在后座，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陈飞哥，我爸他..."白桉突然抓住前排座椅，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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