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尚玉微微摆手,示意沈墨退下。沈墨行礼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反手带上房门。
此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地面上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陌尚玉伫立窗前,目光透过窗纱,落在庭院中随风摇曳的花枝上,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结。
“温苑……你究竟与这一切有着怎样的关联?”他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追忆与迷茫。温苑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眼前,那是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也是他此生无法释怀的眷恋。
而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语缦烟,这个如同迷雾般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牵扯着前朝的隐秘,也牵扯着他内心深处对温苑的思念。
“若你真与温苑有关,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朕也定要护你周全。”陌尚玉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第二日,明媚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定国府,将花园映照得如诗如画。
语缦烟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那裙摆如流云般轻盈飘逸,她神色悠然地陪伴在温夫人身旁,二人穿梭在缤纷的花丛间。语缦烟时不时轻轻俯身,将鼻尖凑近娇艳的花朵,深深一嗅,而后笑着对温夫人说道:“义母,您瞧这牡丹,花大色艳,不愧是花中之王,这般富贵姿态,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温夫人颔首微笑,回应道:“缦烟眼光独到,这牡丹确实是园中的珍品,每年花开之时,我都喜爱在此多停留些时候。”
然而,语缦烟此刻看似悠然自得,内心实则焦急如焚。她佯装欣赏花朵,目光却偷偷扫向四周,见无人留意这边,一颗心愈发悬了起来。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大多大大咧咧,向来不会在意王嬷嬷这样一个老妇是否出别院。
可这次不同,冰镜之事关系重大,虽说不确定温府旧宅到底有没有危险,但那地方透着股神秘劲儿,保不准就暗藏着未知的凶险。王嬷嬷这一去,吉凶难料,万一……
语缦烟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嬷嬷一切平安。
她悄悄深吸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强打起精神,而后指着不远处一丛开得正艳的芍药,笑语盈盈地对温夫人说道:“夫人,您瞧那边的芍药,花朵硕大,颜色这般鲜妍,可是府上新进的品种?”
温夫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点头说道:“缦烟好眼力,正是前几日才移栽过来的。这品种稀有,栽培起来也颇为不易,如今能开得如此繁盛,倒是不负花匠们的一番心血。”
语缦烟心里虽一直牵挂着王嬷嬷,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热情的模样,回应道:“难怪呢,瞧着与寻常芍药相比,更添了几分韵致。义母对花卉如此用心,府中的花园才这般美不胜收。”
温夫人微微颔首,眼中满是对花园的自豪,说道:“打理花园,也是我平日里的一大乐事。看着这些花儿茁壮成长,竞相绽放,心中便觉欢喜。”
语缦烟忙不迭点头,心里却暗自祈祷:“嬷嬷啊嬷嬷,您一定要万事小心,平安归来才是。这园中虽繁花似锦,可我哪有心思真正欣赏,只盼您能顺利完成此事。”她一边继续与温夫人交谈,一边时刻留意着周围人的动静,生怕有人察觉到王嬷嬷的离开。
温雅宁听闻语缦烟正拉着温夫人在花园闲逛,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哼,她又在这儿费尽心机拉拢人心了。不过如今我已知道她与前朝有所关联,量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这般想着,她便起了兴致,决定以赏花为由,前去会会语缦烟。
一旁的青荷见她神色,心中暗叫不好,赶忙轻声提醒道:“娘娘,您如今还在禁闭阶段,不宜与语常在起冲突。况且此次若能跟随皇上回宫,那才是重中之重,可莫要因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温雅宁眉头微皱,瞥了青荷一眼,说道:“本宫自然知晓。只是这语缦烟行事越发张狂,本宫怎能就这么看着她在这儿耍心机。去看看又何妨,只要本宫小心些,不与她起争执便是。”说罢,不顾青荷担忧的眼神,抬脚便朝着花园走去。
很快,温雅宁来到花园。远远便瞧见语缦烟与温夫人正站在芍药花丛旁谈笑风生。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容,款步走上前,娇声道:“阿娘,语常在,你们也在此赏花呀,这满园的春色,实在叫人忍不住想要出来走走。”
温夫人见到温雅宁,微微一愣,说道:“雅宁,你不在房里好好歇着,怎么出来了?”
温雅宁笑着说道:“阿娘,女儿在房里实在烦闷,听闻花园里花开得正好,便想着出来散散心。”说罢,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语缦烟身上。
语缦烟心中一紧,抬眼看到温雅宁,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想起前世种种,又忆起陌尚玉曾对她说不要太过计较这些琐事,便决定不再理会温雅宁的挑衅,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道:“宁嫔娘娘能来,花园更添几分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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