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朝的声音越来越轻，“顾飞星，你对巴不得马上掐死的仇人起反应……”
“又色厉内荏的让我滚……到底什么才是你真实的想法？”
顾飞星胸膛起伏的程度越来越明显。
真实？
他最真实的想法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钱朝。
这辈子都不可能。
但钱朝近在咫尺，倒映着他皮囊的眉眼，和那晚两人在利莱时的记忆严丝合缝重合起来。
对峙几息之后，顾飞星卸去一点力气，把腿从钱朝后腰上移开。
钱朝还按着他的手腕。
也许这时候顾飞星应该怒斥钱朝让她松开攥着他手腕的手，然后马上和她分开。
但一切都是建立在两人从没亲密接触过的前提下。
偏偏钱朝和他亲密接触过。
偏偏利莱的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偏偏……他午夜梦回时大脑总是会翻来覆去回忆那些两人在套房里重叠在一起的场景。
顾飞星看着面前俯视着他的钱朝，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字眼都说不出来。
嗓子是空的。
大脑也是空的。
皮囊也是空荡荡的空壳。
好像他能接触到的所有东西，只有钱朝和她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顾飞星别开视线。
他没法强行把自己现在的异常和面前压制着他的钱朝切割开。
没法切割。
钱朝手心温热的温度，顺着神经末梢扎根到他的大脑里，比碍事的杂草还难以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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