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尽快稳定自己,并且找到一种方式,让自己的力量与这个世界的法则兼容,同时设法屏蔽或伪装那道该死的标记。
适应的过程异常艰难。他盘膝坐下,神魂与肉体(虽然现在只是能量重塑的雏形)在剧痛中颤抖。他引导生灭永恒之序,不再试图强行转化,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和“模拟”周围自然能量的流动模式。他感知着草木的生长、泥土的呼吸、空气中微风的拂动,试图从中领悟这个世界的法则韵律。
这是一场漫长而危险的修行。他的能量储备本就枯竭,每一点消耗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但他没有选择。他像是初生的婴儿学习呼吸,每一步都充满艰辛。
枯木戒的光芒在他的识海中稳定下来,它似乎对这个世界的自然气息表现出一种“亲和”,散发出淡淡的木之生机,这股生机温和地滋养着他受伤的神魂,也帮助他更好地感知周围的法则。源核之印则像沉睡中的巨龙,偶尔散发出一丝微弱的共鸣,但辰阳不敢轻易引动它,那股力量太过磅礴,且与这个世界的表层法则格格不入,贸然使用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至于生成混沌,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将其封锁在识海深处,不敢泄露丝毫。那种力量,是变数的核心,一旦暴露,无论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眼中,还是在庇护所的眼中,都将是最大的威胁。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在密林深处,一边躲避着可能存在的危险(无论是野兽还是人),一边艰难地调整自身。他开始学会用生灭永恒之序的力量,模拟这个世界的能量循环,让自己的气息逐渐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这并非简单的伪装,而是从法则层面的协调。
他将自己的力量分解成最细微的粒子,然后按照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重新组织。生成混沌被压缩到极致,隐藏在生灭循环的最深处。源核之印的光芒被生灭之力包裹,使其变得黯淡无光。那道冰冷的标记,他则尝试用生灭之力形成的“虚假循环”去干扰它,试图让它传递出去的信息变得模糊不清,或者干脆制造出“正常”的能量波动假象。
这个过程充满了失败和痛苦。有好几次,他的力量失控,生成混沌泄露出一丝,瞬间扭曲了周围的空间,导致一片树木枯萎或变异,吓得他立刻强行压制,付出更大的代价。标记也时不时地爆发出更强的感应波动,似乎在斥责他的干扰,让他心惊胆战。
但辰阳的意志是坚韧的。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无数次,从庇护所的法则绞杀下逃脱,他的灵魂早已被磨砺得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他没有放弃,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调整。
终于,经过不知多久的努力,他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的气息不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可以缓慢地吸收周围的自然能量,用于滋养神魂和重塑身体。他的新力量并未消失,只是被他用一种符合这个世界法则的方式“包装”和“约束”起来。它们如同潜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一旦需要,随时可以爆发。
他的身体也逐渐从能量体的状态,向更凝实的形态转变,虽然距离真正的肉体还有遥远的距离,但至少不再是风一吹就散的幽灵。嫩芽印记的裂痕虽然还在,但在枯木戒和生灭之力的滋养下,似乎不再恶化。
初步稳定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周围。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广阔得多。他飞掠过连绵的山脉,穿梭于广袤的森林,感受着天地间充沛的灵气。这里没有庇护所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也没有古老遗迹那种腐朽的沉重,这是一个生机勃勃、充满机遇,但也潜藏着无数危险的世界。
他花了更多时间来感知这个世界的“人”的气息。很快,他便发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砍伐的树木,简陋的陷阱,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烟火。
他没有贸然接近,而是隐匿气息,远远地观察。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修炼者,他们的修炼体系与他所知的完全不同,更注重对天地灵气的引导和自身经脉的打磨,而非法则的解析或能量的构成。他们的力量波动带着鲜明的个人印记和流派特征,而非庇护所那种冰冷、统一的制式。
在观察这些修炼者的同时,辰阳的神魂中那道冰冷的标记,偶尔会产生一丝微弱的悸动。这种悸动与平时被动记录信息不同,似乎是在回应某种同频的波动。
他警觉起来。这种同频波动,会不会是来自……庇护所的探子?或者更糟糕,是这里的庇护所据点发出的信号?
他悄然改变方向,朝着悸动传来的方位潜行。那方位并非那些人类聚集之处,而是一个更加偏僻、隐秘的山谷。
山谷入口被天然的阵法遮掩,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辰阳依靠着生灭永恒之序对法则波动的敏锐感知,避开阵法,潜入了山谷之中。
山谷内部,并非想象中的简陋据点。而是一座……小型基地!
灰白色的岩石建筑,线条冰冷而硬朗,与周围的自然环境格格不入。建筑表面流淌着淡淡的法则光芒,正是庇护所独有的制式波动。基地周围,有规律的能量循环,那是防护结界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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