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本能地,他想起了真理之隙带来的那种"零除以零"式的悖论结构。那不是知识,而是一种结构性的洞察。在意识被困入循环的刹那,那段扭曲的、反直觉的"结构图"在他脑海中闪过。它并非直接告诉他如何逃脱,而是让他以一种全新的、"看穿逻辑"的方式感知到了这个陷阱的底层构成——它似乎是框架某个基础逻辑在边缘区域的"溢出"或"变质"。
基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闪回,他没有尝试用力量打破循环,而是以一种"反逻辑"的方式——并非向前或向后,而是以一种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姿态"——微调自己的存在频率。这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操作,利用了真理之隙揭示的框架基础结构的"盲点"。
那一瞬间,困住他的逻辑循环仿佛"卡顿"了一下,露出了一线微不可察的"间隙"。辰阳抓住机会,以极小的能量消耗,瞬间从循环中脱离。
这惊险的经历让他对这里的危险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这不是力量能够简单碾压的环境,而是需要理解、适应甚至颠覆认知才能生存的地方。
在应对环境危险时,身上的标记又会产生微弱的"共鸣"或"干扰"。有时是力量运转的瞬间滞涩,仿佛被无形的手按住;有时是感知能力的短暂失灵,周围的景象或声音会突然变得模糊或失真;更频繁的是,脑海中会闪过校正者冰冷、高效的"低语"——那不是语言,而是纯粹的、关于"纠正"、"抹杀"、"恢复一致性"的逻辑流,如同冰冷的电流划过精神。
这表明标记不仅仅是一个追踪器。它更像是一个锚点,将辰阳与框架的最高层级联系起来。在框架看来,辰阳是一个被标记的"异常数据包"。标记的存在,似乎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存在状态,试图将他缓慢地、从根源上"校正"回框架允许的状态,或者在特定条件下会被激活,成为框架直接进行干预的媒介。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仍在框架的"视线"之内,即使逃到了这样的边缘之地。
真理之隙带来的结构性洞察,此刻既是帮助,也是负担。它不是完整的、可理解的知识,而更像是一种被强行植入的底层"代码结构"。在规避悖论陷阱时,它闪回的片段帮助了他。这种闪回,让他能够以一种超脱于框架基础法则之外的视角,去"看"这片区域的本质——这片区域,或许正是框架的某个"边缘"、"遗留"或"盲点",是它自身逻辑无法完全覆盖或处理的区域。真理之隙,作为对框架底层悖论的洞察,与这里的环境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奇特的、难以言喻的联系。
然而,每次真理之隙的闪回,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认知负担。那些冰冷的、非人的结构图景,仿佛无数细小的"代码碎片",在他精神体中切割、重组。这是一种深刻的"污染",来自对宇宙底层真相的过于亲密接触。这让他感到,真理之隙虽然是潜在的力量,也是一个危险的漩涡,随时可能将他拖入更深的混乱。
他在这个诡谲的异域中艰难地移动,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低级生物"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环境能量或扭曲法则自然形成的聚合体。他曾遇到一片飘荡的、由纯粹"负面概念"形成的"悲伤之雾",一旦靠近,就会被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侵蚀,甚至影响到自身的意志。还有一些由扭曲的空间折叠形成的"视界碎片",它们随机出现,内部是混乱的时间流和空间结构,任何误入其中的存在都会被撕成概念碎片。
辰阳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大多时候都能提前感知到这些危险并规避。他没有试图消灭它们,因为这些"现象"似乎是环境的一部分,消灭一个只会催生更多。他专注于生存和探索,寻找任何与环境整体风格不同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数不清的艰难移动和危险规避后,他感知到了一个异常的能量波动。那波动不同于周围古老沉重的嗡鸣,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秩序",虽然这种秩序在这里显得同样"异常"。他谨慎地循着波动方向前进,穿越一片由静止的"时间碎片"构成的区域后,终于看到了它——一个与周围浑浊、扭曲的环境格格不入的结构。
它不是天然形成的,带着明显的人工痕迹,虽然这种"人工"的概念在这里显得非常古老且非凡。那是一个巨大的、漂浮在虚空中的残骸,由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呈现出暗淡金属光泽的物质构成。它呈某种复杂的几何形状,部分结构已经崩塌,裸露出内部扭曲的"骨架"。残骸表面刻满了古老而晦涩的符号,它们并非任何已知文明的文字,却隐约让他感到一丝熟悉——那种熟悉感,与真理之隙在他脑海中留下的结构图景隐隐契合。
辰阳小心翼翼地靠近残骸。这里的环境排斥力似乎有所减弱,但依然存在。他在这片相对"稳定"的区域感受到了某种微弱的、带有指引性的能量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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