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瞬间清醒的张小军连忙一团缩回了战壕,特娘的脑子一热差点交代在这了。
张小军攥紧手中的猎刀,刀柄上的雕花纹路硌得掌心发疼。他扫视着战壕里瑟瑟发抖的士兵们,这些往日里在茶馆赌场吆五喝六的兵油子,此刻却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头耷脑。远处迷彩服的浪潮正以楔形阵势压来,前锋士兵手中的MG42和后面士兵手中的大量装备的mp18看得他们是心惊胆战。
"都给老子听好了!"张小军踹翻弹药箱,溅起的尘土呛得士兵们直咳嗽,"枪口朝天上打两轮,算是给刘大帅一个交代了!"话音未落,十几个机灵的士兵已经心领神会,汉阳造斜指苍穹砰砰乱响。
“是!”副官也是如释重负,赶紧跑去传达命令。
几分钟后,第二旅的其他阵地上也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枪声,子弹全都打向了天空。士兵们躲在战壕里,连头都不敢露,只是机械地扣动扳机,显得很是敷衍。
“好了,差不多了!撤!快撤!”张小军见时机差不多了,挥了挥手,示意部队各队往后撤。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张小军回头一看,只见一队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已经从侧翼包抄过来,领头的正是张亦的亲兵阿然。
“别跑了!投降吧!”阿然举着冲锋枪,声音洪亮,“萧县长有令,投降者不杀,顽抗者就地正法!”
张小军内心如释重负,手里的猎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看了看身边那些早已放下武器的士兵,叹了口气,举起双手:“投降!我们投降!”
第二旅的士兵们见状,纷纷扔下武器,举起双手。明明这么严肃的时候,士兵依旧交头接耳小声嘀咕:“听说萧河的部队一个月八十块大洋……”也不知道是谁传过去的,似乎萧河80大洋一个月养兵的消息全黔州都知道了似的。
{萧河:看来八十大洋养一个兵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阿然带着人迅速控制了阵地,俘虏们被集中到一起,蹲在地上。张小军蹲在最前面,脸上写满了无奈和解脱。他知道,自己这支曾经打过渝州的精锐部队,如今在萧河的部队面前,就冲那恐怖的炮火,就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
“旅长,咱们……就这么完了?”副官蹲在张小军旁边,低声问道。
张小军苦笑一声:“完了?早完了。从人家开炮的那一时间起,咱们就完了……咱们山炮什么威力,再看看萧老大那边的火炮是什么威力,我都感觉人家已经留手了。”
“那……你刚刚让我们冲是什么意思啊?”
“哎!?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阿然走过来,拍了拍张小军的肩膀:“行了,别感慨了。萧县长说了,投降的士兵每人发五块大洋路费,回家去吧。至于你嘛……”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小军一眼,“萧县长想见见你。”
张小军一愣,随即无奈地苦笑:“见就见吧,反正我也没得选了。”
————
尊县城内,刘现存坐在府衙的大堂上,脸色阴沉得像暴雨前的乌云。堂下的幕僚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报——!”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督军!萧河的部队已经逼近尊县,距离城门不到五十里了!”
刘现存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他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咬牙切齿地吼道:“传令!所有人,立刻撤退!往贵城去!只要贵城还在!我就还能东山再起!”
“撤退?”一名幕僚忍不住惊呼,“督军,这可是播州的府城啊!咱们要是撤了,岂不是把整个播州都拱手让给萧河了?”
刘现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播州?哼,播州早就保不住了!萧河的部队有多厉害,你们难道没听说吗?第三旅、第二旅,两天之内全没了!咱们留在这儿,就是等死!”
幕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反驳。刘现存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令!所有人,立刻撤退!还有——”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临走前,给我把城里那些大家族的钱财全抢了!一个铜板都不准留!”
刘现存的命令一下,尊县城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士兵们像饿狼一样冲进各大宅院,砸开库房,抢走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甚至连女眷的首饰都不放过。城里的大家族们哭天喊地,却无济于事。
“你们这些强盗!这可是我们祖辈攒下的家业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乡绅跪在地上,抱着士兵的腿哭喊。他可曾记得曾经的他逼得手下佃户卖儿鬻女的时候,他当时脸上的笑容恰如此时此刻士兵脸上的笑容。
“滚开!”士兵一脚踹开老乡绅,扛起装满银元的麻袋扬长而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