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思州山谷织出千层纱帐时,两架钢铁巨兽已在柏油跑道上蛰伏。东侧机库前,王芳设计的"玄鸟"战机通体灰蓝,机翼上密布着鱼鳞状金属叠片,活像条盘踞山涧的巨蟒;西侧停机坪上,格林那架"银隼"泛着水银光泽,流线型机身仿佛月光凝成的利刃,随时要割破天际。
"那咱们先比稳字诀。"格林嚼着薄荷叶,皮夹克领口别着枚鹰头徽章。他抬脚踹了踹"银隼"的轮胎,震得机翼上凝结的露珠簌簌滚落,"哈哈哈!待会教你们的铁乌龟见识什么叫贴地三尺飞。"
王芳没搭理他,正用游标卡尺测量襟翼间隙。安阳举着德制风速仪,镜片映出气象塔飘动的三色风旗:"东南风四级,正好试抗湍流系统。"
地勤们推着油罐车穿梭其间,柴油味混着山间松香在晨风中弥散。忽然"银隼"的引擎发出猛兽苏醒般的低吼,惊得二十米外马厩里的滇马扬蹄嘶鸣——这是格林私自修改了的思州一号(容克Jumo 213)发动机,本玩意该出现在二十五年后的战场上,但是多亏萧河统子哥的帮忙,这玩意在龙国、德意志工程师的不懈努力下还是给捣鼓出来了。
"玄鸟"率先滑入主跑道。当十二缸引擎轰鸣时,机翼叠片如孔雀开屏般层层展开,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试飞员陈平刚拉杆升空就愣住了——往日跟着格林训练的时候,遇到上升气流总要颠簸几下,此刻却像躺在摇篮里,连仪表盘上的铜制气压计都没晃过半格。
"三百米,横滚测试!"塔台传来指令。
陈平咬牙扳动操纵杆,战机顿时侧翻成竖直状态。五脏六腑猛地甩向右侧,早餐喝的米浆在胃里翻江倒海。等战机恢复平飞时,绑在仪表盘上的怀表纹丝不动,倒是他袖口沾满了呕吐物。
"这叫开飞机?"陈平扯下飞行面罩喘气,"简直是坐铁棺材!"
格林钻进"银隼"的动作像猎豹跃上岩石一般轻盈。战机刚离地就撕开雾帐,尾焰在跑道烙出两道焦痕。当机身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刺入云层时,几个地勤吓得摔了工具箱,直呼卧槽。
"他在画符呢?"安阳举着蔡司望远镜的手直抖。只见"银隼"时而如打水漂的石片掠过山脊,时而似陀螺在空中打转。最惊险时距崖壁不足十米,惊起一群白腰雨燕。
正午时分,积雨云压境而来。"玄鸟"展开机翼叠片,雨水顺着鳞状沟槽汇成溪流,飞得四平八稳。"银隼"却在暴雨中跳起醉舞,有次几乎撞上测风塔——格林硬是在最后半秒拉出个鹞子翻身,机轮擦着铁架蹭出串火星,吓得塔台观测员差点尿湿了裤裆。
时间稍微下午一点,两架战机并排停驻。王芳从"玄鸟"翼下钻出,手里拎着个扭曲的螺栓:"起落架减震器都被震裂了,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
格林正用扳手敲打"银隼"变形的尾翼:"有什么好谈的?至少我的宝贝跑出六百二十里时速!你们那铁疙瘩能有四百就不错了!"
“好了二位,咱们听听萧先生怎么安排吧!”安阳则说着话便递上了一封电报。“看看这样写可以吗?我没理解错你们的意思吧?没问题的话,我就发往贵城了。”
“玄鸟型:载两吨货飞四百里稳如老牛,新兵蛋子也能开。银隼型:速度极快我感觉没有人能够咬住它的屁股,速度之快不似这个时代的产物。建议前者新手,后者配给亡命徒。”
他想了想又有了第二封是医疗队申请:"呕吐袋库存告罄,请速调拨帆布五十匹、樟脑丸二十箱。"
格林本身就在德意志的时候呆在屋里无聊,自学过一段时间的龙国语,而且来了那么久龙国,能够勉强认识一些常用的龙国字了,对于银隼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很喜欢这个评价!这家飞机我敢打赌,他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玩意,代英和法兰西的战机想要超过他至少要10年以后去了。”
萧河很快便回了信,提议让双方互相试试对方的飞机。
格林盯着"玄鸟"略显粗犷的仪表盘,鼻翼翕动着捕捉驾驶舱里的气味——没有熟悉的机油焦糊味,反倒有股松木清香。他屈指敲了敲加固过的操纵杆,又摸了摸里面的真皮座椅:"你们往座椅里塞棉花了?"
"蜂窝铝减震层。我按照萧先生临时制作的。"王芳把飞行帽抛给他,"劝你别做桶滚,这椅子迟早能把你早饭颠出来。你的第一门生陈平已经吐过一道了……放心,卫生地勤已经帮你你处理了。"
格林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看来你是小看了德意志之鹰的含金量了,看来得给小伙子们加一加训练量了。”
随着地勤刚刚忙完检修事宜,银隼的引擎都还在散热,格林却已钻进玄鸟座舱。当十二缸引擎轰鸣时,他惊讶地发现手杆反馈力度比自家战机轻了三成。“让我看看你能够做些什么!”战机升空瞬间,机翼叠片自动展开十五度,迎面扑来的气流被梳理得如同熨烫过的绸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