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闭嘴。」
语气一致、眼神一致、连气场都默契十足。
五条悟一愣，然后笑得更加夸张，像是被揭穿还乐在其中的罪魁祸首：「哇～这反应真的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一家人欸～」
硝子放下医疗工具，靠在桌边，笑得意味深长：「……虽然我问不出来，但只要看你们这反应就能猜到，一定又是五条对离忧做了什么，刚好被惠不小心撞见。」
离忧眉眼平静，语气无波：「这不重要。」她顿了顿，语气淡淡地补充：「我最近有在反省……应该不要再一直摧残惠的心灵。至少不要让他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关键词。」
惠坐在病床上，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补了一句：「……其实如果真的有什么『特殊状况』，我宁愿你们提前通知我一声。」
众人一愣，转头看向他。
他语气平静，眼神诚恳：「我可以自己选择当天避开。或者把自己锁在楼下，哪里都不去。比起你们试图隐瞒我，最后却让我撞见，或者听见更多奇怪的东西……这样真的比较好。」
房间安静了一瞬。
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硝子和五条悟同时笑到不行，差点没坐稳。
离忧看着惠，神色如常，只是语气比平常多了一分……无奈的认同。
「……我会努力让你不用再面对这种事情。」
惠轻声回了一句：「谢谢。不过……我已经很习惯了。」
「你不该习惯。」离忧平静地说。
「但我已经没办法不习惯了。」他语气极其平静，但眼神里那一丝绝望，让五条悟笑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来。
「……我最近真的一直在想，上次那件事……太冲击了。」惠的目光平静但无比空洞，「看到乙骨学长那天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起头，带着一种灵魂深处的迷茫：「我最近一次去禅院家探望真希，顺便跟乙骨学长对练。结果……我真的忍不住问他一句：『学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乙骨学长当场沉默了快半分钟，然后说了一句——『……都是五条老师的错。』」
离忧：「……」
五条悟：「欸欸欸，我怎么又背锅啦？我什么都没做欸～」
「然后，」惠无视他装无辜的样子，继续道，「真希也很罕见地安静下来，说『是离忧带坏我的。』」
离忧忍不住辩解：「……那不是真的。」
「可他们都这样说了。」惠毫不留情地回，眼神像个经历过末日洗礼的幸存者，「我只是个好奇来关心的后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
他喝了口水，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像背诵《术师终焉录》一样充满宿命感：
「……恋爱脑真的会毁灭世界。」
「就算世界没毁灭，它也会毁灭特级术师……然后顺便把我也毁灭。」
五条悟捧腹大笑，整个人已经笑倒在地：「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惠你太有才了……你这句我想绣在办公室门上哈哈哈……」
硝子笑得不轻，语气揶揄：「以后可以直接开个心理辅导班，专治恋爱脑后遗症。」
离忧低声补了一句：「……我会尽量避免让你再次遭受心理伤害。」
惠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无奈又冷静：「离忧姊，对不起，这种话你已经没有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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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夜晚，城市的灯光零星闪烁，术师们一天的任务才刚告一段落。刚结束一级任务的悠仁与惠站在高专的医务室外，肩上缠着绷带，气息平稳。两人并肩走出，虽疲惫但神情明显比过去更加成熟。
他们的配合，比以往更流畅。
在任务中，悠仁不再只是一个冲锋在前的力量型术师，他的观察与支援开始有了分寸与判断。惠则冷静地控场，逐步掌握战局节奏，甚至在几次危急中，能默契地接住悠仁的节奏补刀收尾。
这场战斗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成长」的体现。
悠仁回宿舍洗完澡后便早早倒头大睡，惠则照常回到他与五条悟、离忧三人的公寓。
一推开门，便闻到熟悉的饭香。客厅灯还亮着，厨房那头传来锅盖轻敲的声音。
「你回来啦。」
离忧的声音平稳地从厨房飘来，听得出熟悉的关心，她正准备着味噌汤与炒饭，动作利落，袖口挽起。
五条悟则已经窝在餐桌旁，翘着腿喝着汽水，对着刚进门的惠招手：「惠～来来来～过来报告战果～」
惠换好衣服坐到餐桌旁，离忧将热腾腾的宵夜放下来，坐在他对面，三人一边吃一边像平常那样谈着任务内容。
饭后，气氛沉静下来。
「惠。」离忧轻声开口，「你有没有考虑，申请一级术师考试？」
惠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以你现在的任务完成度与稳定性，只差实战压力测验与一份推荐书。」离忧说得简洁：「如果你有意愿，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跟悟可以安排特训，协助你对练与战术模拟，视为考核前的准备。」
五条悟笑嘻嘻补充：「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特训课程唷～」
「推荐书会由我来写。」离忧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坚定，「我会用特级术师与高专教师的身份推荐你参加考核。」
惠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眼前两人，一个总是笑着、却会在关键时刻为他挡下所有风暴；一个看似冷淡、但会记得他的每一次任务，为他准备热汤与亲自批改术式笔记。
他知道，这份提案，不只是对他能力的肯定，更是一种——
真正作为术师的承认与托付。
他抬起头，认真地说，「……我会努力，让你们愿意写下那份推荐书。」
离忧看着他，眼神微微一柔，点了点头。
五条悟则拍了拍他的背，大笑：「我的学生，要是能被推荐上去，我就省得每次出任务还要偷偷跟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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