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鲁国都城曲阜的一座民居内,鲁源正忙碌地穿梭于小院之中,他的手中捧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模具,仿佛这些模具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小院的空间十分有限,几乎连容身之地都显得有些局促。然而,鲁源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全神贯注地摆弄着那些木头,将它们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仿佛在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整个房间里都堆满了木质物件,有的已经完成,有的还在制作过程中。这些木头制品散发出淡淡的木香,让人感到一种质朴和温暖。
而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老乞丐正悠闲地躺在一个木制的躺椅上。他的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与之前的邋遢形象大相径庭。此刻,他一脸悠然自得地喝着自己葫芦里的小酒,偶尔还会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在院子的另一边,鲁源的母亲和妻子正借着微弱的烛光,专注地做着针线活计。她们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布料之间,一针一线地缝制着衣物。一旁的小女孩丫丫则安静地躺在一个小床上,睡得正香,脸上还挂着一丝憨憨的笑容。
然而,如果忽略掉米缸里所剩无几的粮食,以及他们身上穿着的破旧衣裳,这个小院里的场景无疑就像是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爱和温暖却让人感到无比珍贵。
小院里,老乞丐看着鲁源又一次抱着一堆木头准备继续制作模具,心中的不满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唉,我说你这小子啊,真是个死脑筋!你看看你,做了这么多模具,却不知道拿出去卖,白白辛苦了一家子人。难道你还想让全家人都跟着你一起受苦受累吗?”老乞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鲁源听到老乞丐的责备,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木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解释道:“唉,您老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想过把这些模具拿出去卖啊。可是,我们这些匠户是受到鲁国将作局的严格管束的,一般在籍的匠户只能为贵族和士家服务,给他们建造房屋。而且,我们制作的东西也只能卖给官府,根本没有机会在市场上流通。”
老乞丐听了鲁源的话,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那卖给官府也不错啊,总比你现在这样强吧?”
鲁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您老可别这么想。虽然卖给官府确实能得到一些钱财、粮食和布匹作为奖励,但这些赏赐在层层克扣下来之后,到我们这些匠户手中就所剩无几了,甚至连一顿饭钱都不够。”
老乞丐突然间像被呛到了一样,猛地咳嗽起来,嘴里的酒水也跟着喷溅而出。他一边咳嗽,一边急急忙忙地抢着说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情!那以后谁还会有心思去搞发明创造啊!”
鲁源听了老乞丐的话,也不禁长叹一声:“唉,是啊,这可真是让人无奈啊!”
老乞丐见状,连忙安慰道:“乖孙啊,真是苦了你了!”
然而,当鲁源听到“乖孙”这个称呼时,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老乞丐,连忙解释道:“老先生,我真的不是您的孙子啊,我和您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老乞丐似乎并没有把鲁源的话放在心上,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乖孙,你不要生气嘛。我有一个很好的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呢?”
鲁源犹豫了一下,心想听听也无妨,于是说道:“那好吧,您老说说看。”他自动忽略了老乞丐对他的称呼。
老乞丐见鲁源愿意听,便继续说道:“是这样的,你觉得旁边的齐国,还有南面的吴国,对你们匠户的态度怎么样呢?”
“哈哈,齐国就算了吧,听说那里发生了内乱,好多有手艺的人都跑啦!大部分都跑去了魏国!听说魏国正在大修城池,魏王还要修高台,要把大梁城打造成首屈一指的国都呢!说实话,要不是我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妻儿要照顾,我早就跟着去啦!”鲁源一边笑着,一边感慨地说道。
老乞丐听了,却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那你为啥不耕种粮食来养活你的妻儿老小呢?”
鲁源正想解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老哥,让我来替我儿子解释吧!”鲁源和老乞丐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只见原本在房中织布纳衣的鲁母,正缓缓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鲁源见状,急忙迎上前去,搀扶着母亲。
鲁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老哥,我们家也有自己的苦衷啊!他父亲鲁道,虽然也算是士族出身,但毕竟家底还是薄了一些。遇到大灾之年,家里的粮食就不够吃了,没办法,只好让他去投靠名师学手艺,好有一技之长,将来也能养家糊口。也算是运气好,他拜在了当初名满齐鲁的将作大家公孙止的门下。”
老太太步履蹒跚地缓缓走到院子里,她那粗糙的老手轻轻地抚摸着每一件道具,仿佛这些道具都承载着岁月的记忆和家族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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