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从怀中取出纸笔和火折子。
他将册子摊开,点燃火折子,借着火光开始飞快地抄录起来。
这些都是铁证,必须尽快记录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父亲,您还在里面吗?”
是王怀!
陈进心中一惊,手一抖,火折子险些掉落。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陈进下意识地想要吹灭火折子,慌乱之中,手臂却不小心碰到了书案旁摆放的一个青瓷花瓶。
“哐当!”
花瓶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陈进身后的书柜,竟然缓缓向一侧移开。
露出了一个漆黑幽深的入口。
密道?!
陈英哲的公事房里,竟然藏着一条密道!
屋外的王怀听到了里面的响动,心中全是疑惑。
刚刚明明看到窗户里有微弱的光亮闪过,现在又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
父亲若在里面,为何不应声?
若是不在,那刚才的光和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进了贼人?
他不敢怠慢,一边扬声再次询问,一边快步走向值房,准备向守夜的太监报告情况。
“父亲您没事吧?”
“我听到里面有动静,特来查看!”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其他人的声音。
不能再等了!
陈进看了一眼那本尚未抄录完毕的账册,又看了一眼洞开的密道入口。
此刻带着账册离开,风险太大,一旦被发现,前功尽弃。
而且,这条突然出现的密道,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陈英哲为何要在自己的公事房里设置这样一条密道?
里面又藏着什么秘密?
电光火石之间,陈进做出了决定。
他迅速将账册放回暗格,合上书案,然后闪身进入了密道之中。
随着他的进入,书柜缓缓地移回了原位。
几乎就在书柜合拢的瞬间,砰的一声公事房的门被推开了。
王怀带着两名值夜太监,举着灯笼冲了进来。
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地上散落着的碎瓷片。
“奇怪。”
王怀皱着眉头,举着灯笼在屋子里仔细搜查了一圈。
书案整齐,门窗完好,除了那个打碎的花瓶,没有任何异常。
也没有发现任何藏人的痕迹。
难道是他太过疲惫,眼花了?
他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困惑。
“大人,可有发现?”
一名太监小心翼翼地开口。
王怀挥了挥手。
“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
“许是夜风吹落了什么吧。”
“你们收拾一下这里,我先回去了。”
“是,大人。”
王怀带着满腹疑虑,转身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密道之内。
陈进背靠着石壁,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才长长舒了口气。
好险。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他取出火折子点燃,照亮了眼前狭窄的通道。
这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陈进举着火折子,一步步向下走去。
通道并不长,很快便走到了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约莫十余平米的石室。
石室不大,但陈设却颇为齐全。
靠墙摆放着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桌上还放着一套茶具,蒙着灰。
另一侧,则是一整排木制柜子。
这里看起来,倒像是一处隐秘的书房。
陈英哲在这里藏了什么?
陈进走到那排柜子前,伸手拉开其中一扇柜门。
里面摆放着一摞摞的医案卷宗,还有一些用锦盒装着的珍贵药方。
他随手拿起一本医案翻看,大多是些疑难杂症的记录,并无特别之处。
他又接连打开了几个柜子,里面的东西大同小异。
就在他准备查看最后一个柜子时,一本封面破旧、纸张泛黄的医案,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本医案的封皮上,用墨笔写着三个字——丽贵人。
丽贵人?
陈进的心头猛地一跳。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上次在鬼医阁,他曾意外看到的医案,记录的正是这位前朝丽贵人的病情。
当时他就觉得那份医案有些古怪。
丽贵人似乎死得颇为蹊跷,医案中麻黄的用量大得惊人,而且负责诊治的太医,赫然就有陈英哲和他那个早已过世的父亲陈渊回!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又发现一本丽贵人的医案。
他连忙将这本医案取了出来,借着火光仔细翻阅。
这本医案记录得比鬼医阁那本更为详细,从丽贵人初次发病到最终不治,都有记载。
但里面的用药,却更加草率。
许多药物的配伍也存在明显的问题。
这根本不像是治病,倒更像是催命!
而且,这本医案上,清晰地记载着丽贵人的闺名——王静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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