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却不肯离去,反而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掌柜的,求求您!”
“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给我看看病,我给银子,我给银子还不行吗?”
掌柜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满脸的厌弃。
“呸!什么阿猫阿狗都敢上我这儿来?”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说完,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看也不看那女子,直接转身回了店内,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那女子被他这般羞辱,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跌坐在地上,脸庞埋进双膝,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充满了绝望。
秦淮看得目眦欲裂,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本就是个热心肠,最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场面。
“岂有此理!这算什么医者仁心!”
“开着医馆,竟见死不救,还如此作践人!简直枉披一张人皮!”
他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去跟那掌柜的理论。
陈进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先别冲动,问清楚再说。”
秦淮压下心中的火气,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那女子面前。
秦淮弯下腰,伸出手将那女子搀扶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
陈进看着她,目光平静。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女子抬起头,泪水浸湿了面纱,露出的双眼红肿不堪。
“我、我叫胭脂。”
“我得了病,跑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馆,他们、他们都不肯给我看。”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
“我、我只能等死了。”
她顿了顿,语气了全是绝望。
“我这条贱命死了倒也不打紧,可、可我还有一个弟弟,他身子不好,一直靠我赚的钱治病。
“我若死了,他可怎么办啊!”
陈进闻言,心中一动。
他现代的弟弟不知怎么样了?
那份未能尽到的兄长之责,一直是他心底的隐痛。
他看着眼前这女子,语气不由柔和了些。
“究竟是什么病,让他们都不愿医治?”
胭脂闻言,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
陈进见她犹豫,继续劝说。
“我也是大夫,或许能帮你看看。”
秦淮在一旁连忙附和。
“对对对!”
“胭脂姑娘,你有所不知,陈大哥医术可高明了!”
“宫里的贵人都请他看过病呢!”
胭脂听到这话,骤然抬起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陈、陈大夫?”
“莫非您就是近些日子京中盛传的,那位青松仙人的弟子,治好了固阳公主顽疾的陈大夫?”
陈进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胭脂眼中的希冀更盛。
她看了一眼四周往来的人群,又有些犹豫。
“陈大夫,在这里说不、不太方便。”
“若您不嫌弃,可否、可否移步到我家中细谈?”
陈进略一思忖,便应了下来。
“好。”
救人一命,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更何况,他也确实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病症,会让她落到这般境地。
胭脂千恩万谢,连忙在前面引路。
陈进和秦淮跟在她身后,穿过几条巷弄,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小院前。
院子十分简陋,大树下晾着几件破旧的衣服。
一个小男孩正蹲在院子中央的泥地上,逗弄着一只蛐蛐。
那孩子生得十分瘦小,面色蜡黄,嘴唇和指甲都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青紫色。
秦淮见晾的衣服只有小孩和女子的,有些好奇。
“胭脂姑娘,你们父母呢?怎么没在家?”
这话像是触及到了胭脂的什么伤心事,她眼里露出悲伤。
“父亲和母亲在我们姐弟很小的时候便去了。”
秦淮闻言,顿时有些懊恼。
呸!这张臭嘴!
“对、对不起。”
胭脂调整好情绪,摆了摆手。
“没事的,公子。”
听到说话的动静,院中的小男孩抬起头,一看见胭脂,脸上立刻绽放出开心的笑容,丢下手中的蛐蛐,扑了过来。
“姐姐!你回来啦!”
胭脂一把接住他,眼底满是宠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小初乖,姐姐回来了。”
小初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衣衫,随即注意到了跟在后面的陈进和秦淮,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小小的身子挡在了胭脂身前。
胭脂见状,连忙柔声解释。
“小初别怕,这两位哥哥,姐姐认识的,是好人。”
她从袖袋里摸出几文钱,塞到小初手里。
“乖,拿去街口买串糖葫芦吃,姐姐跟两位哥哥说会儿话。”
小初看了看陈进和秦淮,又看了看姐姐,虽然还有些犹豫,但糖葫芦的诱惑还是很大的。
他点了点头,跑出了院子。
胭脂将两人请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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