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费德西尔已在王宫配药室忙碌多时。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在圣魔绝地采集的凤凰花蕊,又加入从涅八汗带回的月光草粉末。药钵中的液体逐渐泛起翡翠般的光泽,散发出清冽的雪松香气。
“父王,请放松。”
费德西尔指尖凝聚着淡蓝色魔力,三十六根银针悬浮在空中,针尾缠绕着细如发丝的元素之力。
国王靠在鎏金躺椅上,惊讶地看着那些银针精准刺入穴位时,竟泛起涟漪般的魔法光晕。
王后在一旁轻嗅着安神茶,茶汤里漂浮着几片会变换颜色的魔法花瓣。
她刚抿了一口就瞪大眼睛。
“这味道……,像是回到了新婚时的玫瑰园。”
治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当费德西尔收针时,国王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活动筋骨。
“女神在上!我的膝盖不疼了!”
他像个年轻人似的在房间里快走几步,银发间竟有几根转黑的发丝。
王后对着水晶镜抚摸自己的眼角,那些细纹已然淡去,肌肤重现珍珠般的光泽。
午后,费德西尔独自来到王城集市。
他刚在面包店买了个蜂蜜蛋糕,就听见激动地呼喊。
“是三王子殿下!”
曾经被他治好腿伤的老铁匠推开人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卖花少女捧着新摘的雪绒花挤到前面,她母亲去年难产时是费德西尔用医术保住了性命。
转眼间整条街都沸腾了,曾被治愈的商贩们纷纷献上货物。
药农坚持要他收下珍藏的百年人参,糕点师捧着刚出炉的苹果派泪流满面,几个孩童举着木剑高喊。
“我们长大也要当三王子这样的治疗师!”
夕阳西下时,费德西尔的储物戒指里塞满了民众的心意。
他站在钟楼顶端俯瞰王城,炊烟袅袅中传来教堂的颂歌。风送来只言片语,唱的正是‘仁者医心’的古老谚语。
费德西尔指尖轻捻,一缕银雾从指间流淌而出,在周身凝结成朦胧的光晕。
路过的行人眼中,这位俊美的王子瞬间化作一个背着药篓的普通医师学徒。
他褐发微卷,粗布麻衣,连那双标志性的灰蓝眼眸都变成了平凡的深褐色。
他信步走在崭新的青石路面上,靴底传来坚实平整的触感。
去年还坑洼不平的泥路如今铺着切割整齐的石板,每隔百步就嵌着铜质排水格栅。
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白墙绿瓦的小屋,门楣上挂着‘公共净室’的木牌,这是他当初要求国王强制执行的,否则一旦阴雨天,被人们排泄在路上的排泄物就会随着雨水一起铺满整个路面。
【欧洲中世纪的高跟鞋就是发明出来防止踩到太多排泄物的,欧洲中世纪,穿裙子是不穿内裤的,方便行事】
转过集市拐角,原本污水横流的贫民区竟变成了整齐的联排砖房。
几个孩童在粉刷一新的巷子里跳格子游戏,他们脚上的布鞋虽然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
费德西尔注意到每户门前都放着两个木桶,分别标注‘厨余’与‘废料’,穿橘色马甲的收运工正驾着带密封盖的马车沿街收取。
酒馆门口,两个工匠打扮的汉子举着麦酒杯高谈阔论。
“今年工钱涨了三成!”
“可不是,我婆娘在纺织厂都能领月钱了!”
他们黝黑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光,再不是从前那种菜色的憔悴。
费德西尔在面包店前停下脚步。
橱窗倒影里,他幻化的平凡面容上浮现出真切的笑意。
这变化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更好。
费德西尔穿过王都最繁华的街道,心情愉悦地感受着市井的烟火气。
当他拐进魔法区幽静的鹅卵石小路时,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熟悉的魔力波动,那是凯伦大师实验室特有的元素紊乱现象。
“蠢货!我说过三次了,月影草要在满月时分萃取!”
隔着三条街都能听到凯伦标志性的咆哮,紧接着是玻璃器皿摔碎的清脆声响。费德西尔不禁莞尔,一年过去了,师父的脾气一点都没变。
实验室的青铜大门自动为他敞开,扑面而来的是混合了硫磺、龙血草和某种未知物质的刺鼻气味。
凯伦圣魔导师正悬浮在半空中,银白长发如活物般舞动,手中法杖指向一个剧烈震颤的水晶容器。
数名魔法学徒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脸上还沾着不知名的紫色粉末。
“师父。”
费德西尔恭敬行礼,却故意让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我在兽族边境被七个圣级追杀时,您在哪?”
凯伦连眼皮都没抬,法杖尖端射出一道金光稳定住即将爆炸的容器。
“把第三排第七个瓶子递给我,要快。”
费德西尔下意识照做,递出瓶子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师父带着节奏走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提高了八度。
“您知不知道我差点……”
“死了?”
凯伦终于转过脸,皱纹里嵌着的六芒星纹身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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