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嗯了声,又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文件:“基地的人都转移好了?”
陈霄点头,把文件往他办公桌上一放,顺便把A市这边动向也提了:“这边的比较刺手,79局两副局争权,姓于的跟秘书长同个阵营,提反对意见的季述是蒋正南当年的下属,让你当负责人应该是理事长授意。”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理事长在考验阿渊到底有没有解决两派争端的能力。
或者说,他在利用周临渊和蒋正南之间的仇恨纠葛来吸引火力,好渗透掌控hm试剂的研究
周临渊轻蔑一笑,径直站起身:“他拿我当靶子也不是第一回了。”
听着,陈霄立马就想到了国庆那回在大礼堂时,理事长故意提出他侄女喜欢阿渊。
当时话才落下,礼堂内的世家子个个虎视眈眈,既担心周家如日中天中再添锦绣,又担心周家和理事长府联合削权。
因而后面好长一段时间,他们行事相当谨慎受限。
男人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拿了两只酒杯,慢悠悠地开了一瓶红酒。
“他拿我当靶子,我就用他立旗帜。”
瞧见他手上的动作,陈霄也跟着坐了下来,脸色兴致地开口:“什么意思?”
“和姓于的交好,拉季述下马。”
这么说陈霄就明白了,前脚理事长让阿渊上位当负责人,后脚季述被拽下来,那是谁的授意?
陈霄会意的笑了笑,接过他推来的酒,满口馥郁醇香。
他又问了句平沙基地的情况。
周临渊简单地说了几句,又瞧了他一眼,随口问了句:“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陈霄没想到他忽然会问及这个,他象征性地动了动肩膀:“早好了。”
男人不咸不淡的嗯了声,没再说话。
办公室内的空气又陷入一片安静沉寂中,陈霄也没开口。
算起来,这还是自沈稚欢掉崖失踪后,他们首次这样坐在一起喝酒说话。
如李易所言,陈霄的确包庇了秦家兄妹。
陈霄自知理亏,这几个月根本没敢在他面前晃悠,就连那顿鞭子,也是他主动讨的。
沈稚欢不仅仅是逃跑那么简单,她是摔崖后失踪。
陈霄当时听见这四个字眼,浑身都透着闯祸后的凉意。
那可是周临渊从小养大的心尖宝贝。
当初他还生怕周临渊不甩他那顿鞭子,那种的情形,秦家兄妹真的得完蛋。
办公室内默然静寂,陈霄的神色逐渐从沉默转为愧疚,刚准备开口。
男人瞧着他那副模样,随声开口:“沈稚欢回来了。”
什么?陈霄抬头,眸中露出意外惊讶。
见状,周临渊喝了口杯中的酒,缓缓解释:“她是沈从礼的外孙女,摔下悬崖后被得知真相赶来的沈从礼救了,后来又被送到M国休养,最近才回来。”
这消息量有点大,陈霄皱着眉消化了好几秒钟才回神,欢欢怎么忽然变成沈从礼的外孙女了。
更令人意外的是,沈从礼竟还有个女儿。
但在得知沈稚欢平安归来后,陈霄心中也好受了很多。
可下一秒,男人的话又让陈霄神色当即愣住。
“但她摔下悬崖后失忆了,现在谁也不记得。”
说着,周临渊面色又是一沉,除了她那小白脸竹马。
看他仰头把酒杯中的酒尽数倒进口中,陈霄面露凝重,又问起个中细节。
周临渊没什么耐心说一大堆废话,只简单地挑了重要。
但陈霄还是迅速地将事情串联起来,最后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阿渊,或许这是消除你跟欢欢之间隔阂的机会,趁她失忆。”
男人握着酒杯的手倏地顿了下,朝他看过去。
“趁欢欢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可以循序渐进地和她相处,不要再像以前那么强迫她、恐吓她。”
陈霄看着对方那双黑眸,一字一句道:“也许,她会在心里慢慢接受你。”
男人黑眸睥了他两秒,又沉默地喝了口酒。
对方没说话,但眼神盯着手腕上那串十八籽看。
虽然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但陈霄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他没再多言,放下酒杯,拍了下他的肩膀就走了。
*
回到北城区的别墅时,时间刚好傍晚的六点。
霞光斜斜射在别墅侧,在玻璃窗户上映出淡粉色的光斑色块,瞧着梦幻缥缈。
陈霄直接把车停在庭院内,三两步地朝客厅内走去。
别墅内所有窗户紧紧闭着,外头一点风声都进不来,致使这栋别墅安静得有点让人心慌。
男人刚准备朝二楼的方向走去,忽地看见沙发上躺着道白色身影。
他脚步一顿,又挑眉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
她穿着条丝绸睡裙,脑后放着个抱枕,长发如瀑布般铺洒开,露出纤细漂亮的脖颈,一张白皙脸蛋难得睡得恬静温和。
陈霄静静地看了十几秒,手指没忍住地摸上少女额角,旋即又俯身去吻她的额头、眼皮、鼻尖,最后又微微抬头,看向少女始终紧闭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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