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猜不到谢渊为什么开口,但不管为什么开口,谢渊说得有道理,勇毅侯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点冲动了。
他这颗复仇的心,跳得太快,才使得刚刚他没有想周全就开了口。
但是,谢阁老说得没错,他说得也不能算错,晋王在边关,没有皇上的允许,他就哪儿也不能去。
所以,说他在边关遇到刺杀没有什么不对,若真的不在边关,那是晋王的错,也不是他想错了。
为人臣子,怎么能窥探皇上皇子的行程呢。谢阁老胆大,他张时彦可是谨守臣子本分的。
勇毅侯也就稍稍慌了一下,就劝服了自己。
皇上替众人问了一句心里话,都做皇上了,他才不想去猜一个臣子的心思,他也不想拐弯抹角问。
他现在就想知道答案,谢渊最好是不要撒谎:“阁老今日难得这么主动?为何?”
谢渊不高兴,一天到晚,为何为何,做了皇帝,连内阁大臣的底都不查清楚,谢家就这么值得信任吗?
先皇在的时候,都知道他跟老李头结了亲家,还说了句,“长回,在朕这儿,文臣武将结亲没什么,朕信你。”
当时把他吓了一跳,信是信,可能也没那么放心,防肯定也防着的。
所以这都十几年,李家跟谢家的关系,都淡得很,先皇恐怕也给老李头施恩了。
别的不说,就看看,老李死心塌地任劳任怨守着边关就知道了,他忠心得很。军饷不齐,自己掏家底子垫吧,都没闹过。
老勇毅侯下面这么多将军,先皇偏选了老李来挑大梁。
这老家伙恐怕一开始就是先皇的人,先皇这人厉害啊,再多活十年就好了。
这十年,他们君臣二人,定能互相成就的。
谢渊轻叹一声,又是想先皇的一天,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老谢已经没有什么远大理想了。
“回皇上,刺杀皇子这事情太大了,之前太子和睿王办差也遇到了刺杀,这接二连三的,恐人心不安。
老臣身居庙堂,自然是要忧国忧民的。”
皇上听他鬼扯,太子和睿王那是自己杀自己,他不用查都能知道,就那点伤算个屁。
晋王出城,鸟都不稀罕在他身上拉屎,兄弟们都懒得在他身上浪费人力。
这三个人根本不是一回事,他不相信,谢渊看不出来,他搞不好都已经在给的背后黑手排顺顺序了。
父皇走的时候,让自己倚重谢阁老,说他脑子想问题总是出其不意,几个阁老,偏偏点谢渊,可见父皇多看重他。
但是再怎么倚重,谢阁老只是父皇的谢阁老,跟了自己以后,谢阁老那个脑子好像也给父皇殉葬了一样。
皇上想到这里,真是一点也不高兴,冷着脸道:“谢阁老,朕想听实话,朕不想听你打官腔。”
谢渊朝着勇毅侯后背翻了个所有人都看得到的白眼以后,说道:“回皇上,老臣就是看不惯勇毅侯捕风捉影。
他这个推测,让边关人心不稳,让朝堂人心惶惶。他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想要动摇国本!
最让老臣忍不了的事情,这个混账玩意儿,敢动李震青,他简直不要脸!
去你个熊的,你爹都要被你气活过来!”
骂完上去就给勇毅侯屁股来了一脚,他一个文官老头儿能有多少力气,踢得就是张时彦没有防备他。
张时彦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没稳住。
高同元的脸,裂得稀碎,祖父临终之前把他叫到床前,叮嘱了很多事情,有一条他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不要招惹谢家,不要惹谢阁老。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这还能不明白吗,就是个猪脑子这会儿也该明白了。
安国公的惊讶程度不低于高同元,谢阁老不是只会暗中使计吗?这怎么还老人斗殴呢。
皇上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这回才是真的。谢阁老上次偷袭朝臣,还是在父皇的御书房里,差点没把当时的户部尚书脸打肿。
关键父皇根本就没让人拦着,只是嘴上说了句,别打了,就那么一下,然后坐一边看好戏了。
谢渊当时一边打一边骂,说这个狗东西拿不出银子赈灾,拿不出银子充军饷,还做什么户部尚书。
没用的东西,自己是没贪钱,但是手底下个个都贪了,没本事坐这个位置,就让有本事的人坐。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有脸说自己没办法。
第二天两个户部侍郎被撸了,户部尚书也上书告老还乡了,父皇准了。
父皇在朝堂之上,问谁人能上,顶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无人吭声,然后站在最最后面的曾许站出来说他能!
众人惊,一个户部郎中敢说这话,现在户部就是个烫手山芋,他怎么敢。
先皇也问他怎么敢。
曾许说:“为公,臣想为灾民尽心,为守家卫国的将士尽力,为皇上解忧。
为私,臣的父亲去世得早,遗愿是想要重振曾家门楣,寡母以此为信念,抚养我长大,她年事渐高,我若按部就班,唯恐她来不及看我出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