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这是……你的逆鳞？”
林小武右眼一阵刺痛，抬手一捂，指缝里漏出的光把唐婉吓了一跳。
林小武强忍着难受，挤出个笑：“系统说……逆鳞能量要给你。可能是刚才神纹伤了你，它自动修复呢？”
“胡闹！”程雪骑着警用摩托并排跑，一听猛地转头。
她突然眯起眼睛看神官，神官本来耷拉着脑袋，现在慢慢抬起来，嘴角的笑比雪还冷。
“小心！”苏雨欣在后车厢喊，“神纹核心不对劲！刚才的倒计时不是结束，是给这个老东西充能呢！”
林小武赶紧打方向盘躲开冰坑，一扭头，看见唐婉手腕上的青鳞变大，爬到刀鞘上变成小龙头，龙口对着神官。
程雪大喊：“以警徽之名——镇邪！”说着拔枪，子弹像金色闪电一样射向神官。
“叮——”金属碰撞声比枪声还响。
神官身上冒出墨色光罩，子弹打上去溅出火星，没穿透。
光罩被划出一道裂痕，里面是东岛神纹的缩小版。
苏雨欣举着手机喊：“弹幕炸了！”手机屏幕上全是夸程雪枪法好的，还有让林小武放大招的。
林小武右眼疼得更厉害，他咬着牙扯下围巾蒙住半张脸。
唐婉感觉到他不对劲，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腰。
这时候，她手腕上的青鳞热了起来，林小武心口冰凉的龙鳞玉又变热了。
林小武声音沙哑，带着狠劲：“婉婉，拔刀。用关二爷的刀意，砍那光罩的裂缝！”
唐婉反手握住刀镡，青龙刀“噌”地出鞘。
林小武心口的龙鳞玉裂开一道缝，岳飞的虚影冲出来，沥泉枪尖指着神官；唐婉刀身上的青鳞和刀意变成青龙，龙嘴对着神纹核心的裂缝。
“轰——”两道气劲一撞，神纹光罩碎成渣。
神官胸口冒出好多墨色触须，转成漩涡，中心飘着暗玉，玉上写着【东岛武神·座标】。
程雪喊：“这是……传送阵？他们要把武神本体传过来？”唐婉咬着牙说：“不可能。这应该是……关二爷的残魂契约！”
林小武右眼的金瞳完全黑了，逆鳞纹路变成龙爪。
他能感觉到逆鳞在一点点碎，疼得厉害。
唐婉刀身上的关羽残魂用刀背敲她手腕。
唐婉笑着说：“小武，逆鳞撑不住了。但关二爷说了，这刀……还能再砍一次。”
“婉婉！”林小武急得差点摔下车，程雪的摩托撞上来帮他稳住车把。
苏雨欣从后车厢探出头，在唐婉背上贴了个金色符文：“热度值破百亿了！观众的念力都往刀里灌呢！你顶住！”
弹幕欢呼声要把车顶掀翻了。
林小武脑袋里响起岳飞的声音：“直捣黄龙，破了这阵！”他一咬牙，逆鳞碎得更快，青光冲进唐婉身体里。
神官的触须往回缩，暗玉上的血字开始模糊。
唐婉的刀身射出一道金光，关羽残魂清楚了，拿着青龙偃月刀，丹凤眼一睁，雪都停了。
唐婉和关羽的声音混在一起：“此刀……只斩东夷！”
林小武感觉灵魂深处有东西裂开了。
逆鳞全碎那一刻，他听见唐婉的刀声冲破云霄，看见程雪的金砂变成巨龙咬住触须，看见苏雨欣的符文在暗玉上烧出一个洞。
青龙刀的刀光撕开阴云。
“轰！”一声巨响，电动车翻倒在地。
林小武护住唐婉滚进雪堆。
他一抬头，看见暗玉炸成碎片，神官变成了灰。
程雪的警帽掉在雪地里，苏雨欣的笔记本屏幕黑了，唐婉的刀插在雪地里，关羽残魂留下一句话：“待我醒时，再斩贼首。”
“婉婉？”林小武手哆嗦着摸她的脸，她烫得吓人。
唐婉笑着说：“刀……有点沉。但关二爷说了，这刀意，比上次还漂亮。”
程雪捡起警帽拍了拍：“刚才那刀光，我在局里的监控都拍到了。队长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们在拍武侠短剧？”
苏雨欣给唐婉贴了退烧贴：“热度值还在涨，观众说要给婉婉众筹定制刀鞘，带暖手功能的。对了，系统说逆鳞形态要冷却，但……”她指了指林小武心口的龙鳞玉，裂缝里透出淡青色的光，“它好像在自己修复？”
林小武低头看看怀里的唐婉，她手腕上的青鳞没了，刀镡上多了一片小龙鳞。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唐婉睫毛上，她闭着眼，嘴角还挂着笑。
电动车的保温箱在雪堆里歪着，外卖单被风吹得直翻，最下面那张写着：“客户备注：骑手小哥要是打跑了坏人，加送十盒牛肉。”
林小武突然笑了。
他抱起唐婉走向摩托，程雪启动了警用摩托，后座加热垫“嗡嗡”响着。
苏雨欣拍了拍后车厢：“坐这儿，有暖风机。”
林小武把唐婉安置好，给她系紧围巾，说：“先送外卖。然后……”他抬头看看天空，那里有一片金光慢慢聚在一起，像一把没出鞘的刀，“该干的事儿，一件不落。”
唐婉的手指勾住他的袖口。
她能感觉到刀鞘里的青龙刀在抖，好像在回应天空里的那片金光。
雪掉进她的衣领，被刀意烘得暖暖的。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说：
“待我醒时……”
“再斩贼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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