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神殿穹顶的蛇形裂纹里游移，像被揉碎的银箔。
林小武刚把三女往堂后带，后颈突然窜起凉意——那几点黑雾滴落时烧出的焦洞，此刻正渗出更多黏腻的墨色液体，在神坛大理石上拖出蜿蜒痕迹，像条活物在爬。
"系统，这玩意儿什么来头？"他意识里唤了声，目光却没离开黑雾。
外卖箱里的保温桶自动弹出，金色光膜如活物般舒展，精准兜住又一滴坠落的黑雾。
系统面板应声浮现："检测为东岛神纹本源残渣，含负面信仰力。
建议立即用麻辣牛油熔炼，可提纯为武运值。"
"武哥的外卖箱连神渣都收。"林小武低笑一声，指尖蹭了蹭手背发烫的神纹——那是方才接住黑雾时，系统自动烙下的浅金纹路，像片扭曲的祥云。
他余光瞥见唐婉正绕着神坛转圈，腰间那柄仿青龙偃月刀的刀穗随着动作轻晃，刀身隐隐泛着冷光。
"婉姐手痒了？"他挑眉。
唐婉忽然旋身，刀光如匹练劈向那团黑雾。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原本纠缠的黑雾被刀气绞成碎片，却在半空凝成更浓的墨团。"东岛神纹果然阴毒。"她咬着唇，发间珠钗随着动作轻响，"上次直播砍他们神官时，这味儿就缠过刀身——得用关家刀意淬淬。"说罢屈指弹刀，刀鸣清越，黑雾竟簌簌往下掉金粉。
"停！"苏雨欣突然出声。
她不知何时蹲在神坛边，玄铁量尺尖端正抵着地面一道极细的缝隙，"神纹残渣在往地下渗。"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大小姐的量尺测过，这缝隙通着神殿地宫。
玄铁粉撒下去能中和负面能量——但得先签免责协议。"她抬头扫向林小武，"上次用玄铁炸了东岛道场，他们法务部的律师函还在我邮箱躺着呢。"
"雪姐的方案更实在。"程雪突然弯腰，警棍"咔"地插进地缝。
她警服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龙鳞纹身，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把火锅底料埋进去当封印——上回扫黄打非，我用红油锅底泡过邪教符纸，效果比朱砂好十倍。"说着冲林小武挤眼，"武弟，你外卖箱里那包陈年老牛油，该派上用场了吧？"
林小武刚要接话，神坛方向突然传来"咚"的闷响。
众人转头，便见神宫真由美跪坐在地，双手托着枚青色玉简，额前碎发沾着冷汗："武神大人...这是青龙神殿最后的本源神纹。"她声音发颤，东岛腔的普通话带着股讨好的甜腻，"求您收下...真由美愿为大人煮百年火锅。"
"武哥的规矩——先签协议。"林小武抄起外卖箱晃过去，箱里还搁着半盒没吃完的卤蛋。
他抽了张皱巴巴的A4纸甩在神宫真由美面前，"东岛使馆的直播分成协议，五五开，我七成。"
唐婉的刀穗突然缠住玉简，轻轻往自己这边带："婉姐的条款加一条——东岛龙胆补品供应权。"她眼尾上挑，"上次给小武炖的补汤，药材全是从你们神宫仓库顺的，现在得光明正大进货。"
"武先生！"
一道急促的男声从神像后传来。
东岛武道会长本田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腰板却挺得笔直，双手捧着平板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寿司外卖订单已排到下月三号！"平板屏幕亮起，满屏都是"外卖侠限定套餐"的预订单，"我们会长说，只要您同意在东岛开武道直播分站，神宫所有道场的供品...都优先给您当外卖食材。"
林小武的虚拟面板突然弹出红光："检测到跨国商业交易——建议用关帝庙香火值抵扣配送费。"他摸着下巴，突然笑出声："老周上次打赏的关公像香火，正好没处用。"
"大小姐的算法更划算。"苏雨欣推了推眼镜，指尖在平板上快速划动，"东岛神纹能量=外卖折扣券。
每贡献100点神纹值，换一张'武神特供'免配送券——"她抬眼扫向本田，"你们武道会的宣传费，就当抵扣券成本了。"
"雪姐的证据在这儿！"程雪突然扯开警服领口，龙鳞纹身几乎贴到林小武鼻尖，"神纹能量够建十个外卖分仓！"她指腹蹭过纹身处，"局里刚测的，这团能量相当于五吨TNT——拿来给保温箱供能，冬天热饭能多撑两小时。"
"那可是青龙神殿的本源之力！"神宫真由美突然尖叫，膝盖在地上蹭出红痕，"没了这东西，东岛武道...武道信仰会崩的！"
林小武咬着卤蛋蹲到她面前，神纹在虎口处泛起金光："武哥的规矩二——神庙改建成武道监察队食堂。"他指了指程雪，"雪姐的人要进驻，以后东岛武道的供品，先给咱们外卖员打牙祭。"
"婉姐的刀发现好东西！"唐婉的刀光突然劈向神坛基座。
碎石飞溅中，半本镶着金漆的账本露了出来，"东岛武道这些年的'信仰捐款'明细——"她抽出发间银簪挑开账本，"上个月还往米国卖了三枚神纹碎片，赚的日元够买半个东京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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