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月上中天。闹洞房的人群终于被红姑赶走,新房内只剩下红烛静静燃烧。
韩牧野小心翼翼地取下苏月禾沉重的凤冠,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耳垂,两人都是一颤。
"累了吧?"他轻声问,声音有些沙哑。
苏月禾摇摇头,从枕下取出个荷包:"给你的。"
荷包里是一缕青丝,用红绳系着,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韩牧野也从怀中取出个荷包,里面是一截烧窑用的耐火绳。
"我娘曾经说,绳子经得起千度高温,"他轻声道,"就像我对你的心。"
窗外,石昊磊悄悄将一张"早生贵子"的木雕画贴在窗棂上。画上的石榴籽是用红豆镶嵌的,在月光下红得耀眼。
次日清晨,苏月禾早早起床,准备去给父亲敬茶。推开房门,却见院子里摆着个崭新的药碾——这是石昊磊连夜赶制的,碾槽里还刻着精细的药草纹样。
"师娘早!"小雨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粥,"我煮了红枣粥!"
韩牧野接过粥碗,发现碗底刻着个小小的"喜"字。抬头望去,只见院墙上、门框上,到处都贴着孩子们偷偷挂上的小装饰——有用红纸剪的窗花,有野花编的花环,还有石昊磊雕的各种吉祥图案。
"这群孩子......"韩牧野摇头失笑,却掩不住眼中的感动。
婚后第三天,韩牧野带着苏月禾去了趟后山。在李翁墓前,他们摆上了新烧的一对夜光瓷瓶。
"李伯,"韩牧野轻声道,"我和月儿成家了。您放心,竹溪窑会越来越好。"
苏月禾将一束野菊放在墓前,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老人欣慰的泪光。
下山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韩牧野突然指向远处:"月儿,你看。"
只见原本荒芜的庄园里如今到处炊烟袅袅,充满了孩童的欢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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