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快要见到红姑了,苏明远的心突然跳得厉害。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远处的小木屋心中一阵揪疼,心里有些怨恨起自己来,只是不知一会儿见到了她又该说些什么才好。
韩牧野扶着自家娘子下了马车,见王虎点了点头,心中了然应该就是这里了,这个村子看着十分的破旧,看来村子里的人过的也并不富裕。他回头看了眼自家娘子——苏月禾紧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座木屋。
马车在院门前停下。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株药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韩牧野正要上前敲门,忽然听见屋内传来一阵琴声——是《雨霖铃》,红姑最爱弹的曲子。
苏月禾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不顾礼节,提着裙子就往里跑:"红姑!是她!真的是红姑!"
琴声戛然而止。片刻后,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门口。她比离开时瘦了些,眉宇间的郁结却消散了不少。看到院中的众人,她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月禾?韩兄弟?苏,苏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一别数月,她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红姑!"苏月禾冲上前,一把抱住她,哭得像个孩子,"你怎么能...怎么能不告而别...我们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
红姑的眼圈也红了。她轻拍着苏月禾的背,声音哽咽:"对不起...月禾,我..."
"你!"苏明远脸色苍白的走过来,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的好吗?!"憋了半日也只能问出一句。
红姑松开苏月禾,向苏明远深深一揖:"苏先生,是我不好,让你们受累了,快,大家里面请..."
"你,"苏明远见她脸色平静再无波澜,心中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伤感,随即自嘲的想着,"苏明远 明明是你自己将人推开才逼的她孤身一人离开的,如今她对你再无半分惦念,你又何苦……罢了,只要她人没事就好。"
这时,屋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红姑连忙转身进去,抱出个约莫几个月大的女婴:"这是小满,我收养的孩子。"
苏月禾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小满立刻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别说这孩子还真有几分像你,"苏月禾破涕为笑,"特别是这双眼睛。"
红姑温柔地笑了:"哈哈,这丫头可比我能吃多了,一顿能喝一大碗米糊。"
正说着,院门又被推开,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背着药篓走了进来。看到院中这么多人,他明显愣了一下。
韩牧野立刻警惕起来,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这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清俊,眉宇间有股书卷气,却又带着几分江湖人的洒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悬着的那柄古朴长剑——一看就不是凡品。
"怀瑾,"红姑招呼道,"快来见见我的朋友们。"
“这是我时常和你提起的月禾妹妹,这是韩兄弟,也是她的夫君,这位……是苏先生!”她简短的带过并未再多说什么。
苏明远自这位男子一出现,心中便明了了,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便是永远错过了,没有谁会在原地一直等着你的,他努力忽略心中的那种悲凉,恢复了平静。
那男子——名叫徐怀瑾——放下药篓,彬彬有礼地行礼:"在下徐怀瑾,见过各位。"
苏月禾惊讶地看着红姑脸上浮现的红晕,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悄悄捅了捅韩牧野,示意他放松。
众人进屋落座,红姑忙着沏茶。韩牧野趁机打量这间小屋——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法不俗,想必是徐怀瑾的手笔。角落里放着红姑的月琴,旁边是一张小木床,应该是小满睡的。
"红姑,"苏月禾拉着她的手,"这几个月...你过得好吗?"
红姑沉默片刻,轻声道:"离开玉兰县后,我本打算一直往北走。走到白水村时,遇见了小满..."她看了眼正在逗小满玩的徐怀瑾,"后来机缘巧合下怀瑾找到了我...我们就留在这里开了间小医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韩牧野能想象其中的艰辛——一个女子带着婴儿在乱世中求生,谈何容易。幸好...她看了眼徐怀瑾,这人眼神清正,对红姑和小满的关心不似作伪。只是不知他们二人是如何相识的,此人是否真心靠得住,还有自家爹爹,她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爹爹,心中叹了一口气。
"你们...认识很久了?"苏月禾小心翼翼地问。
红姑和徐怀瑾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很久了,"红姑轻声道,"十年前在扬州就认识了。"
"十年?"苏月禾惊讶道,"那怎么..."
"说来话长。"徐怀瑾接过话头,声音温和,"当年家逢变故,我与红袖失散多年,这些年我一直在四处打听,只是人海茫茫一直杳无音信。多亏韩庄主派人四处打听,我才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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