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四人逃至一处荒废茶亭。药瞎子面色苍白如纸,那只灰白眼珠已经恢复原状,却布满血丝。
"师叔,您怎么样?"苏月禾急忙取出银针。
药瞎子摆摆手:"无碍。"他转向周默,"周大人,你方才说药王谷叛徒...可是指谷主之女叶红棉?"
周默虚弱地点头:"正是...她与慕容烨勾结...在黑风岭培育蛊人..."
"叶红棉?"韩牧野皱眉,"可是二十年前..."
"不错。"药瞎子打断他,声音低沉,"就是与我一同叛出药王谷的女子。"
石昊磊闻言一惊:"师叔,难道..."
药瞎子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枚枫叶形状的玉佩:"这信物是她独有。看来她故意引我们去药王谷。"
"那我们还去吗?"苏月禾担忧地问。
"必须去。"药瞎子坚定道,"《万蛊典》全本在药王谷,只有找到克制血蛊的方法,才能救北境百姓。"
周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我...我不行了...你们把这个交给谷主..."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染血的绢布,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血蛊的特性。
韩牧野接过绢布,郑重收好:"周大人放心。"
周默最后看了眼众人,嘴角泛起苦笑:"小心...叶红棉的'情蛊'..."话音未落,便断了气。
“周大人……周大人……”韩牧野和苏月禾看着周默凄惨的结局心中难过不已。
尽管心中悲痛 ,四人将周默就地安葬,继续赶路。三日后,他们来到药王谷外的迷雾林。林中瘴气弥漫,五步之外不见人影。
"你们跟紧我。"药瞎子取出一包药粉分给众人,"服下这个可避瘴毒。"
几人跟着药瞎子的脚印朝着深山中走去 ,弯弯绕绕的穿过迷雾,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隐藏在群山中的山谷出现在眼前。谷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药田连绵,宛如世外桃源。
"小师爷,这就是药王谷?"连石昊磊都惊叹不已。
韩牧野和苏月禾也是惊讶不已,药瞎子神色复杂:"二十年了..."他那只灰白眼珠突然闪过一丝波动,"有人来了。"
谷口走出一个青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容貌清丽:"来者可是药师叔祖?"
"你是?"药瞎子警惕地问。
少女行礼:"弟子叶青霜,奉谷主之命在此等候多时。"
"叶?"药瞎子眯起眼,"叶红棉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母。"叶青霜坦然道,"家母说,师叔祖若想知道当年真相,就请随弟子入谷。"
韩牧野按住剑柄:"小心有诈。"
药瞎子沉吟片刻:"带路。"
一行人随叶青霜入谷,沿途所见却令他们心惊——谷中弟子大多面色苍白,有些人手腕上缠着绷带,隐隐渗出血迹。
"这是..."苏月禾欲言又止。
叶青霜苦笑:"血蛊发作的症状,几日前,慕容烨派人潜入谷中,在井水下毒..."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红衣女子被数名弟子押着走来,她虽已中年,却风韵犹存,眉眼间与叶青霜有七分相似。
"娘!"叶青霜惊呼。
红衣女子抬头,看到药瞎子时浑身一震:"阿...阿药?"
药瞎子如遭雷击,那只灰白眼珠剧烈颤动:"红棉...真的是你..."
叶青霜急忙解释:"师叔祖,我娘是被胁迫的!慕容烨用我的性命要挟,逼她研制血蛊..."
"霜儿!"叶红棉厉声喝止,"不必多说!"她转向药瞎子,眼中泪光闪动,"阿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药王谷..."
谷主叶寒松此时走来,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师弟,别来无恙。"
药瞎子跪地行礼:"师兄...我..."
叶寒松扶起他:"往事不必再提。当务之急是解决血蛊之祸。"他看向韩牧野,"这位就是韩庄主吧?周大人的信我已收到。"
众人随叶寒松来到药王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部泛黄的古籍——《万蛊典》。
"血蛊的解法在此。"叶寒松翻开书页,"但需要一味特殊药引——'天蛊之血'。"
"天蛊之血?"韩牧野疑惑地问。
药瞎子面色骤变:"师兄是说..."
叶寒松点头:"正是师弟眼中那只'天蛊'。二十年前,你为救红棉,让天蛊入体,这才..."
"不行!"叶红棉突然尖叫,"取天蛊之血会要他的命!"
药瞎子却平静下来:"若能救天下苍生,区区性命何足挂齿。"
苏月禾急道:"不,师叔!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叶寒松叹息:"还有一个法子...找到母蛊宿主,取其心头血。但此人必是慕容烨最亲近之人..."
韩牧野与石昊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薛太妃!"
当夜,药瞎子独自来到药王谷后山的枫林。月光下,叶红棉已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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